时间飞逝,不日后,一个惊天消息响彻的北月。

南昭的太子越狱了。

而始作俑者正在陪叶凌天下着棋,一饮一啄之间,已是运筹帷幄。

叶凌天看着满盘皆输的局面,最后双手一摊,颇为感慨地看着云浮生道:“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棋力比我强。”

云浮生微微一笑,一副温和谦雅的样子,“过奖了,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年轻人有这份沉稳的心性已经很难得了。”

叶凌天看云浮生是越看越满意,心底更是遗憾不已,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差点就是自家女婿了,可最后怎么就不是自家的女婿呢。

会下棋,会说话,长的不错,人还有礼貌。

叶倾颜那个丫头看来是没有什么福气的了。

云浮生自谦的摇头,将凌乱的棋子收回棋盒中,略微抿了抿嘴角。

叶凌天看着这个年轻人,又有些不太甘心,“贤侄,虽然老夫也知道接下来的话有些唐突,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你,你跟小女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叶凌天问完,又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

自家的女儿已经被司徒墨那个小混蛋污了清白,他怎么让云浮生来背这个锅。

云浮生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低着头,紧紧捏住了黑色的棋子,“一切看县主的意思。”

他这么说,叶凌天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半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

叶凌天僵硬地安慰道:“那丫头是个没福气的,不过你人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想要找什么女孩都可以。”

云浮生轻笑了下,没有回答。

就算世间还有更好的女子那有怎么样,那些人都不是她,她叶倾颜,只有一个。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低迷,云浮生才重新抬起了眸子,带着些许笑意道:“县主近日恢复的怎么样?”

“能吃些东西了,就是瘦了不少,才刚养胖起来,现在肉又掉下去了。”

叶凌天紧皱的眉头可以夹死苍蝇了。

“药老说,好好补的话,应该可以补回来了些。”云浮生现在也是格外担心叶倾颜的身体。

若是旁人被这么折腾一通,怕是早就没命了,也亏得叶倾颜有些底子在可以慢慢的磋磨。

叶凌天摆摆宽大的广袖,也没兴致在下棋,直径站起来,看着远方的景色,“她说想去别苑住段时间,我想着,等过几天天气稍稍暖和些再将人接过去。”

云浮生赞同的点点头,“别苑的环境清幽,的确是个修养之地,而且那地离我办事的地方不远,有什么事也能照应着。”

“还是你心细。”叶凌天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找个称心的人。”

云浮生面色罕见的红了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二人又聊了些杂事,叶凌天才把人打发走了。

云浮生看了看天色,想着叶倾颜这个时候应该午睡醒了,便走了过去。

叶倾颜正在看着野史杂记,见到云浮生进来的时候,双眼跟探照灯似的,闪闪发光。她露出两颗精致的小虎牙,嘿嘿一笑,“云浮生,你来了?”

云浮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过叶倾颜的手上的书,翻了几页,道:“心情不错?”

“嗯,外面的天气好像很不错。”

叶倾颜现在在床上都快要长草了,她就感觉自从来到苏南后,一大半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虽然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很惬意,但是天天如此,她的精神都快枯萎了。

“等开春暖了,我再带你出去。”

云浮生看破叶倾颜心底的小心思,伸手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叶倾颜晕乎乎的下意识把他的手挡开,抱怨道:“怎么都喜欢摸我的头,我都两天没洗头了。”

“……”

云浮生神色一黯,除了自己,还有人会摸她的头?

想到那个男人,他的脸色又沉了些。

叶倾颜不知道云浮生想什么,还以为他真的嫌弃自己,当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还顺势推了推他的腰,“哎,也不要那么嫌弃吧,虽然我两天没有洗头,但是我头发不油啊,真的很清爽的。你看这飘逸的头发都可以直接代言洗发水了。”

云浮生失声轻笑,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双手放在腿上,正襟危坐地看着她。“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叶倾颜听到云浮生要讲故事,一下就没了精气神,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你又要开始催眠我了吗?”

“难道我讲的不好?”司徒墨反问,目光有些犹豫。

他记得屋子里的几个小丫头都挺喜欢他将故事的啊。连带着叶倾颜都跟着听得津津有味的。

“不是,就是太好了所以人才忍不住想睡觉啊。”

云浮生的声音本就清越,到讲故事的时候,可以放缓的声线又暖又缓,就像是一条暖洋洋的羽被,轻而易举便能把人给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