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毫不留情地挑破,令石书净感到非常难堪,她早就该想到,司温尘是什么男人,会不懂她那一些心思?在他面前玩心机,无异于班门弄斧,十分可笑。

不可否认,在她谈成的那么多项目里,或多或少,因为是女人的缘故,确实占有一定优势,她没有出卖自己,但身为女人,是给过她一些方便。

“你利用了我,而又不给我任何好处,你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司温尘眼底一片冷意。

“我是个商人,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石书净强稳住颤抖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和你好,不管蓝天的方案做得有多么出色,你都不会签约?”

“如果是这样,请你现在就说清楚,不要浪费我们公司的劳动力,这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游戏,但设计部的同事每天熬夜,他们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很努力,请你不要耍弄他们!”

“我也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是秦白渊的妻子,我不会为项目出卖自己,要我和你好,休想!”

石书净说完用力一推,可是手刚抓到门扶手,又被司温尘一把揪住,再一次按在了门上,这一动作来势汹汹,长臂支撑在她身体右侧,就好像一只随时可能进犯的野兽,司温尘冷冷地蹙眉。

“我有没有说过,我非常不喜欢你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那你以为我喜欢被堵在墙角听那样一番话?我的公公和丈夫还在包厢等我,你的女朋友也在,你这样做,让我非常困扰,我请你放过我!”

“放过你?可以!那么项目的事情也免谈!不过我看你公公的态度,如果项目泡汤,他一定会非常失望,如若不然,他也不用拉下老脸亲自向我道歉,听说你公公非常疼你,甚至超过对秦白渊,你又是个那么重情义的女人,应该不忍心看他愿望破灭。”

司温尘简直可恨,石书净咬牙想。

他太擅长抓住人性的软肋,戳中人的死穴,而他自己,强悍到没有软肋,因而她连反抗的武器都没有,只能任他一次次肆无忌惮地侵犯。

“看样子我说对了,你这么感性的女人,真是可爱,也不枉我对你这么感兴趣……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故作坚强,走投无路的样子有多么地迷人?”

司温尘说得非常深情。

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劣根性,所有自己以前从未意识到的蛮横统统都被这个女人挑起来了,认识到自己陌生的一面,他感到很新奇,一点儿也不排斥。

男人摘掉她那碍事的眼镜,那张原本清丽动人的脸露出来,眼里带着惊慌的神色,双唇也无意识张启,瑟瑟发抖,看上去那样无辜,简直叫人恨不得一把撕裂了。

专注地盯着那双唇几秒钟,司温尘难以自控,也不想再压抑自己,猝然吻了下去。

司温尘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这个女人的蛊,否则不会一夜记了整整八年。

就在石书净即将沦陷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推门,石书净如惊弓之鸟,不住地扭动身体,而司温尘一手掐住她的腰,反而不满她的分心似的,用力在她薄薄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唔……”

一声闷哼,被他吞没。

外面的人还在推门,用力踹了两脚后无果,咒骂起来。

“谁把门关了……该死!”

惊慌之中石书净认出那是秦白渊的声音,挣扎的动作愈发激烈了,而身上的男人不为所动,依旧死死纠缠着她的唇不放,似乎还是沙哑地笑了笑,原本环住她腰的手开始向其他地方用力掐揉。

石书净快急哭了,耻辱得恨不得死掉。

泪水在石书净眼里打转,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秦白渊推不开门,干脆就在门边接电话,想来,应该是想躲到这里头来接电话的。

“是我!就这么说吧!”

他的声音很不耐烦,暴躁得要命。

“你考虑清楚了没有?什么时候去医院?我给你安排!”

“靠!生下来?你开什么玩笑?苏知闲,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轰隆……犹如晴天霹雳!

石书净愕然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司温尘也停止了动作,唇顿在她耳边,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发出了一声冷笑。

“我现在不想要孩子,包括那个贱人,我也不可能让她怀孕!我不管你怎么想,我绝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秦白渊气得又骂了几句粗口,还泄恨地重重踹了一脚门,然后才走了。

昏暗的灯光里,司温尘看着石书净,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凄楚地闭上了眼睛。

无声的泪水,却更令他心疼,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撕扯他的心脏,从不知道,另一个女人的情绪,会如此深刻地影响到他。

那样的情绪里,有对她的怜悯和疼惜,同时也有对秦白渊的嫉妒,他是不懂得,那样一个人渣,究竟有哪里值得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