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非要把这当成一个选择题?”

“怎么不是?我跟她,水火不容!”

杨一舟说得很激动。

“你要么和她断绝关系,要么就当没有我这个妈……”

杨一舟就执意要他一个态度,把司温尘闹得很头疼。

“咱们先不说这件事行吗?”

“你还要犹豫?我是你妈,她算什么,我白白养大你,你却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要她还是要我?”

“妈……”

“行!我管不了你了……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杨一舟情绪一激动,猛地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石书净一个人回到酒店,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摸出礼盒,怅然若失,原本想在用餐后送给他的,谁知道会闹成现在这样,很难受。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接到司温尘电话时已经是四个多小时后的事了,她一直握着手机,铃响第一声就急急忙忙接通了,焦急地问。

“伯母怎么样了?”

此时,司温尘站在医院走廊上,一手夹着烟,头疼地捏着眉心,外面阳光灿烂,却照不进来,整条走廊阴森冰冷,浑身都冷。

“抢救过来了,已经脱离了危险!抱歉!刚才一着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了!”

“没关系,餐厅有车送我回来!”

石书净觉得这可以理解。

“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把你妈气得心脏病发作?”

“与你无关!”

他这么说,石书净更加于心不安。

“我们的关系,一定给你造成了很大压力,对不起……”

“傻丫头,你不是说,一直以来都是我缠着你么?怎么成你的责任了?”

司温尘苦中作乐。

“我是一个男人,应该承担起责任!倒是让你担心了,该道歉的人是我!”

想着医院的杨一舟,石书净确实觉得,压力很大。

她以为选择司温尘,会是一条更轻松的路,其实更累,但值得宽慰的是,他一直以保护者的姿态替她抵挡一切风浪。

“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医院陪伯母,我先回国了!”

“你想逃避?”

“不是!我只有半个月假期,也差不多结束了!留在这边,你还要担心我!眼下最紧要的是你妈的身体,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司温尘望着窗外,一群孩子在吹泡泡,玩得很开心。

“有时候,我倒希望你不这么坚强,我还会心疼!”

医生提醒病人苏醒了,司温尘挂了电话。

石书净订了两小时后的机票!

回到流砂市是隔天早上七点,石书净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大概是太累了,睡得很沉,下飞机的时候,精神还不错,便直接去了公司。

进了电梯才发现秦白渊也在,四目相对,她有些不自在,秦白渊则把她当成空气。

每次他们一起出现,周围的氛围都变得有些古怪,尤其是电梯里。

即使站在最前面,石书净能仍感觉到四面八方各种眼色,气氛异乎寻常,好像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回到办公室,像打了一场仗,石书净稍作整顿,便开始忙碌起来。

休假十二天,堆积了很多事情,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松一口气,秘书通知她去董事办公室。

秦云宁泡了茶,在等她来,热络迎接了。

“怎么样?休了这么久的假,心情放松了没有?”

石书净点头,一面对他,心里就很惭愧,秦白渊那边算是同意离婚了,现在就只差跟秦云宁摊牌了,可父亲一般慈爱的长辈,叫石书净如何能开得了口,话其实已经到了嘴边,但就是说不出口,越是憋着不说,心情就越沉重。

“在想什么?”

“嗯?没、没什么!”

“亨利集团的项目,失败了!”

秦云宁冷哼一声。

“我就知道,交给那孽障,肯定完不成,他就会拖后腿!”

“其实这件事也不完全是秦白渊的错……”

“你别替他说好话,他有没有出息,我还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