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拖着有意思?”

“怎没没有?看你气得脸红脖子粗,我觉得,有意思极了!我告诉你,一直到秦云宁死,你都别想当上名正言顺的秦太太!”

司岚眯着眼睛,狠绝尖锐。

殷静琪怒极反笑。

“那是因为你嫁不出去,没男人敢要你!”

“是又怎么样?总比你勾三搭四的好……”

殷静琪心里一凛,嘴唇,失了血色,难掩心慌。

司岚了然一笑,那笑容,深刻不测。

“怎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

“你闭嘴!别一副全世界都对不起你的样子,云宁为什么不要你?你心知肚明!你以前干的那些事情就光彩吗?说到恶毒,我比你可差远了!”

殷静琪反唇相讥。

“我是插足者,可至少我给云宁生了个儿子,你生得出来吗?”

殷静琪自以为抓住了司岚的软肋,能刺痛她,谁知司岚一点也不生气。

“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种,秦云宁那样的人渣,我还真不稀罕再给他生个儿子,祸害社会!看秦白渊就知道了,天天在外面搞女人,丢尽了人,我要是生那么个败家子,我都要上吊了,现在,连老婆都保不住了!你说,他老婆背叛,是不是你当年偷别人老公的报应?让他替你尝尝,被人抢走另一半的滋味……”

面对那样一张洋洋得意尖的脸,殷静琪恨得只差没背过气去,她们斗了二十几年,每一次都是以自己失败收场,自己输就输在身份!

针锋相对的两人,没有察觉石书净站在墙后,整个人紧贴着墙壁,面如死灰。

如果司岚支持她和司温尘是为了报复秦家,那么他呢?他也是抱着这个目的接近她?

光是去猜测这个可能性,石书净都觉得好可怕,犹如惊天霹雳一般!

她真蠢,如果没有目的,司温尘怎么可能注意到她,怎么可能对她那么特别?她的整个世界被这样一个事实炸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自以为是的幸福,整个轰然崩塌。

她飞快地逃离了,迎面撞上一个人,被撞倒在地,耳旁“嗡嗡”作响,撞在坚硬的地上,很疼,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直到被人拉起,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

“石书净,你听见我说话没有?石书净?”

秦白渊摇了摇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

他没看见过她这么失常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灾难,又好像主心骨被人抽掉了。

凌乱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石书净看清眼前的人是秦白渊,情绪激动地推开他的手。

“你放开我!放开!”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见她红眼眶,秦白渊更着急了。

“是不是我爸情况恶化了?”

“你滚开,别管我……”

石书净撞开他就跑,但秦白渊追了上来,拽住她的手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你松手……你混蛋……别再拽着我……”

她就像一只斗鸡,动作极其激烈,挣脱不开,抓着秦白渊的手就咬了一口,痛得他咬牙,这女人,真够狠!

本能推了她一把,咆哮。

“你发什么神经?你给我站住、站住……”

石书净逃命似的,越跑越快,一个人躲到天台,她需要时间去消化那个事实。

司温尘的电话在这时候打了进来,石书净挂断了。

回到病房后,石书净故作若无其事地照顾秦云宁,洗水果时,秦白渊走到了她身边,望着镜子里淡漠的她,压低嗓音问。

“你刚才怎么回事?”

“没什么……”

“没什么你情绪那么激动?”

看她刚才的样子,好像受了很大打击,再加上她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秦白渊就更担心了。

“你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上忙。”

“没事!”

“你……”

秦白渊拿她没办法,反正他现在对石书净是说不出的无力,即便他对她好,她也不领情,好像他要害她似的,完全不知该如何取悦她。

“没必要防着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默默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关心你。”

“没必要!”

“昨晚我那番话是认真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如果你发现姓司的不适合你,或者……”

“与他无关,不管有没有他,我们都回不了头!”

擦干手,石书净走出了洗手间。

秦白渊看着她给秦云宁削梨,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那滋味说不出来,当他发现自己迷恋上她的笑容,却已经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不配得到她笑容的人,而且,他很担心她突然提离婚,每天都跟走钢丝似的,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心很累!

司温尘开了一整天的会,给石书净打了三四通电话,要么挂断,要么不接,本来计划一下班就去找她,但接到司柏鸿的电话,让他回家吃饭。

到了家,司柏鸿还在楼上下棋,司温尘和司岚在客厅聊天。

“你觉得她怎么样?”

他问。

“谁?”

“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