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桥西边山林不起眼的一眼,一个隐蔽的地洞,隐藏在山石和杂草之间,地洞不大,容一个成年男人进出却是刚刚好。

顺着这一个小小的地洞往下,深入地底千米,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开阔而明朗的空间展现在眼前。在这一片空旷,原本不该有人的地方,此时在空地中央却有两个男人,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盘腿而坐,闭着眼睛手心向上,如果有修道之人再此便能够发现,两人正是在打坐进入了深度修炼。

空气中,一条条肉眼可见的黑色丝线,随着两人轻微的呼吸,以及某种莫名的牵引,缓慢的进入两人的身体。

空气中的黑色丝线随着两人的吸收是越来越少了,直到最后游游荡荡,任凭打坐的两人努力,这些微游弋的丝线,也不在进入两人的身体时,不约而同的,两人的眼皮颤了颤,随后相同的一双漆黑没有眼珠的眼眸睁开,像深渊更像黑洞漩涡,黑色漩涡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逆时针快速旋转,归于平静时,属于人类的眼睛出现。

“呼。”

一口浊气吐出,刘培智率先于雷晓奇睁开了眼睛,就在对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前的一秒,刘培智冒着精光的眼眸,极快的瞄了一眼对方,感知到还散溢在外的气息,推测出对方的修为并没有超越他,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得意的一笑。

当然,等雷晓奇也看过来的时候,他收敛了一切不该有的表情,依旧带着温和中夹带着一丝憨厚之相,跟对方相视一笑。

“刘兄,真巧,又是同时醒来。”说着雷晓奇环顾了周边环境,神情茫然而不甘,“也不知因何原因,这里的魔气竟然短短一年时间,竟是急速消耗,而现在这些游弋的淡薄魔气咱们是吸收不了,刘兄可是准备离开?”

不仅仅是自己不想起,也是因为修者之间的规矩,两人皆是丝毫不提修为进阶之事。

他们所呆的地方,正是一直以来筹谋的刘家桥封印之地,这里有精纯而浓厚的魔气,在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他们至少能够在这里修炼到元婴,引渡天劫,然后带着傲人的资本前往修真界,可是事实却与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原本还是魔气充盈的地方,为了能够在这里修炼,他和刘培智甚至放弃了跟随大部队前往修真界,如果事情是顺利也就没什么了,偏偏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明明是那么浓郁的魔气,就算是他们在这里修炼百年,不,修炼到大乘飞升估计都没有问题的资源,但事实却是,他们只是在这里打坐修炼了一年,这里精纯的魔气,就像是被什么给吞噬了一般,一天天减少,直到今天,彻底的消耗一空。

就是如今,只是一年时间,别说是元婴,就是金丹,他们都没有修成,怎可甘心?可是不甘又如何,他们找不到原因,也不愿意在耽搁,所以是时候该走了。

刘培智也顺着雷晓奇的目光,看着这跟一年前根本就是两个极端的空间,皱眉,点头,“恩,既然已经无用,也没有必要耽搁,还是早早去修真界为妙。”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当初那液化般精纯浓厚的魔气,竟然不过是一年就没了,他感觉一定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人在此修炼,魔气不可能莫名的消失。

只是这种猜测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丝毫作用,能够把那样多魔气,一年就吸收的人,能是好相与的?要知道魔气,可不是谁能够吸收,又是那般容易吸收的,比起灵气,魔气要想吸收进体内,可是难了不止十倍百倍,这样吸收的速度,除了万年难遇的修魔天才,他也只是听说高等魔族有这样的能力。

别到时把自己给折进去就不划算了,能在这样地方修行,其实也算是赚的,就算心有不甘那又能如何?刘培智到还是能够看开一些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今这情况到真是始料未及,也是弟弟没有打探清楚实际情况,让刘兄失望了。”雷晓奇站起身,抚了抚没有丝毫灰尘的衣摆,踱步走到刘培智面前,准备跟在他的后面出地洞。

“此处在刘家地界,我也知晓刘家境况,雷兄弟大可不必歉疚,这番情况我们都不曾想到,如今说再多也无意,咱们还是速速离去。”哼,装模作样,以为那么多小动作,他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以后还有利用的地方,他又怎会容许这小子跟他争抢修炼资源。

一切为了以后的修行大道,为了以后的复仇,现在不过都是一些小利,都是值得的,虽然此处是有些失望,但是等到了修真界,他就先去找那些一遗迹洞府和修炼圣地,迟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到时候难不成还妄想跟他平起平坐?

“刘兄所言极是。”雷晓奇虚假恭维一番,两人再一次戴上隔绝神识的披风,运气灵气,速度像一阵风,准备出了地洞,就极速离开刘家桥的地界。

雷晓奇看着走在他面前的刘培智,最后回望了一眼这个他们呆了一年的地方,而后阴险的一笑,他说过刘家桥姓刘的人,他终有一天会一血前耻,敢伤他,他就拿他们一村之人陪葬。想起自己背着刘培智坐下的动作,他面上的笑容更加的邪魅起来。

虽然地底的魔气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居然一耗而空,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准备,反正那一点点的魔气,不够增加他体内一丝魔灵气,却足够毁了刘家桥在内,附近的好几个村子,谁也别想逃,哼,虽然没有之前计划的效果,但是死跟生不如死,他想,那些愚昧的凡人应该会感激他放他们苟且偷生的。

离开的两人不知道,就在他们所呆之地,更深的地底,有一个刻满诡异图案,中央放着一具水晶棺的地底大殿,中央水晶棺中穿着白衣俊美邪魅的男人,在他们两人运功离开的时候,眼睛悄然睁开,头微侧,一抹极度不屑的目光,像是能够穿透层层泥土,望向奔逃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