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禾对于清江知道了她身份这一茬,虽是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少吃惊。

又是邪魅一笑以后,坐直了身子。

“公主真是给了我太多惊喜,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自问我保密做的很好。”

清江抬起衣袖,捋平上面的褶皱,这才说道:“你不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或者说,你不该告诉我你的姓氏。”

以国号为姓的,在五国中便只有燕国,比如说燕禾,又比如说……燕书。

“再说了,燕国太子,美名远扬,清江怎么会不知道。”

清江会知道燕禾这个名字,其实还要多谢凌国公,以及他送给她的那几本书。近几年,清江暗中也在观察各国的局势,说起朝堂之事,就像把一块白花花的锦绣丢进了一个大染缸,各色各样的颜色都来一点,到最后,不是颜色染布,而是布吸颜色。

谁能不留痕迹的做到全身而退。

他不能,他也不能。他们都不能,最后各自染上别人的颜色,逃脱躲避不了。

燕禾看见清江突然露出来的苦笑,不知为何,心没由来的一紧。他压下心中的不适,依旧笑着问道:“公主就不好奇我抢在国宴之前来找你的原因吗?”

清江对着远处的可乐招手微笑,对着燕禾的语气却是淡淡的。

“若是太子想告诉我,恐怕不用我问殿下也会说的,反之,若是太子不想告诉我,我就算问了,也只是白问罢了。太子殿下,你说是也不是?”

燕禾抓住空中飘飞的一片梨花瓣。他松开拳头把花递到清江面前,掌心只余下一滩花泥。清江淡淡的瞥了一眼,没做任何反应。

燕禾盯着她头上那一枝梨花,只觉得这个女人越发的有趣了。让他忍不住想像抓住那朵梨花一样,紧紧把她捏在掌心。

都说燕国的皇室都是以色侍人。就连他这个太子长得都比世上最绝色的女子都还要艳上几分,可是却没有人知道,燕国苦心积虑想在五国寻求一片安稳之地,但是国家不富帝王不慧。他这个太子能做的想做的往往都被束缚住。

他们燕国的人,从不愿成为别人的附属品,所以他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折断那个男人的翅膀。这个女人,他要了。

清江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若是她知道了,只怕会更后悔上了这雪梨山。

这里几乎没有变化,如当年一样。

风是当年的风,水是当年的水,只是草木渐深,怀抱飘零凋谢,像这漫天飞舞的花雨一样。

清江不知这燕国太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索性她也不是很在意,于是起身就准备去招呼玩疯了的可乐和柳絮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