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林如海就来了。

林如海给出的借口很简单,那就是让锦衣装作申冤的百姓,然后由‘艾禛’领着进驿馆。

这个借口是最稳妥的了,而且进退得宜,若是‘钦差大臣’果然出了事故,而锦衣被揪了出来,然后艾禛也随后被揪了出来,也不担忧什么,因为他可以说是被骗。

但有一点,那就是林如海需要王子胨的表态,说明锦衣不会把他给出卖,只能说是骗了自己。否则自己若是被捉,必不会把吝啬于把自己与他们的联系给曝露出去的。

能从艾禛这边得到进入驿馆的途径,在王子胨看来已经是件意外之喜了,哪里还能对对方的态度是否生硬恶劣呢。毕竟王子胨虽然有意识的就来找艾禛,但他也原先只想着要试一试,若不成,他也不会真的为难对方,毕竟人留着还有其他的用处,所以他还在思考着是否有其他的途径接近林钦差呢。

谁知道,这个艾禛竟还真有些急智。

所以,对于这个艾禛,王子胨从原先的,打算用光就丢的打算立时就打消了,反而觉得对方的用处比现在更大了许多,便是冲着这一点,王子胨也不会让人把他给捅出去。

更何况这艾禛长相极其俊秀雅丽,便是不用他,只是摆在面前光是看着,也是一件美事。

不过,现在能起到作用,更是让人觉得欣喜。

王子胨让锦衣随着艾禛的安排行事,自己则打包行李赶紧回范县去,免得林钦差遇刺之事,被有心人察觉到自己在开封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而锦衣办事,身为主人的王子腾向来是放心的,那么王子胨只是按照王子腾的意思行事,所以本着对王子腾的信任,他压根就不担心锦衣会失手,即使失了手,王子胨也不会担心锦衣会把自己,把王家给曝露出来。

就在王子胨带着自己那贴身的几个仆从赶回范县时,林如海也带着锦衣来到了驿馆。

驿馆的人早就得了林如海的话,也早就晓得跟在自家钦差大臣身后的是意图来行刺的,所以尽管心中防备,但面上眼中却没有一丝泄露出来的,只做茫然未知状,笑着问道:“艾大人,你后面这一位是……”

“啊?他呀。”林如海面不红气不喘,招了招手把锦衣给拉上前来,让大家仔细看他的脸。“他是我在范县认识的,原是一个粮店工人的亲戚,只是他那位亲戚因为有个才来投奔的,相貌柔美的未婚妻子,却被那范县县令王子胨看上,强抢了去。

后来他那亲戚想去越级告状,被濮阳的知府折辱了去,又告知了王子胨,才害得他那亲戚一家家毁人亡。而那未婚妻子也不堪受辱,跳井而死。”

说到这里时,不管是林如海还是那看守驿馆大门的下人都是一付不胜欷嘘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下人等了一会,见林如海并未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又看他仿佛要继续往里走,终于明白了对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可是事儿才听到一半,那下人也还不知道事情接下来怎么样,所以终究是没憋住,忍不住的问了出口:“那接下来呢?那一家人就都死光了?”

“可不是嘛!”林如海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可是他们一家人是全没了,但好歹还有好些亲戚,纵使一个两个的会惧怕于官府的权势不敢轻举妄动,但总还是有看不惯的。这位乡亲就是那一家人的亲戚,又听我说是钦差大臣麾下的,因此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特特儿的赶到开封来,求见钦差大臣,想求着林大人给他那亲戚一家一个公道。”

“原来如此啊!”那下人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忙让了让身子,用手指指着里头说道:“那你们还在这门口耽搁什么?还不快些进去?今日林大人正好在驿馆里没有出门,可是晚点儿就不知道了,毕竟前些时日林大人就说过想去黄河岸边看看那些修筑好的堤坝,所以再不去的话,怕就耽误了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