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倒真真是个草包,林如海也并没有说出自己背后所谓的势力,只用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把人给打发了。

倒经此一事,林如海对着这濮阳县的县令越发的不欢喜起来。

不管这濮阳县到底有没有猫腻在里边,这纵子横行,允其欺男罢女的罪名就不算轻了,这齐家治国平天下,身为一名小小的官员,自然不用为治国和平天下担忧,但至少这齐家总该做到罢?!

待到林如海让人赶马车的时候,又有一大队的县中衙役赶了过来,为首者仍是那名年轻人,而他旁边站着一位已至中年,一副师爷打扮的男子。

因为再次被人拦住了路,林如海心中颇是不满,盯着年轻人的冷冷的眼神中渗出了丝丝的毒意。

他为人向来大方,属下做了合乎他心意的事,他向来不吝于赏赐,但被人得罪了,他也会用自己的表现告诉得罪了他的人,什么叫做小肚鸡肠!

不过,林如海不知这回他们来是为何意,便不做言语,打算来个以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只是这些衙役们并没有等年轻人发话的意思,又或者早在他们来之前,他们的县令便已经下了令,让他们把林如海一行人给捉到县衙里面去了。

林如海见衙役们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持着大刀冲上前来,一旁的师父和年轻人都没有动静,便知道不好。

他向来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所谓不入虎穴,又如何能得虎子呢?可是长久以来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思想又让他有些犹豫不决,使得他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

索性林如海越是危急时刻就越能决断,因为很多时候,犹豫不决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上天,而通常结果都会不尽如人意。

所以林如海当机立断,让自己和属下们一起被对方抓走。

林如海相信,不管这群人捉自己是为私还是为公,总不会对自己擅动的。一来要顾及自己可能是钦差派来的人的身份,二来是为了林如海之前对年轻人所说的关于自己身后有京城势力一事的关系。

不过,他最后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悄悄的吩咐下去让几个机灵些的逃出去,在外头打听消息,同时也联络钦差卫队留守查看帐本以及大本营的官员们,让他们中可信的几个知道自己如今在哪里。

这是为了预防不测,也是为了留下后手。

林如海一行人被捉回了县衙,于意料之中的,濮阳县县令赵利民早就在堂上等着他们了。

赵利民看到自己的独子赵飞也在其中,不由得吃了一惊,但随即又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道:“飞儿回来了,在外面可还玩得开心否?”

“呃,还不错。”赵飞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的是对自己的父亲的一片孺慕之情。“爹,这群人可是犯了什么事被捉回来的?”

“飞儿还小,这些人干的那些腌臢事你不知道也罢。你今天才从东篱书院回来,还是回房好好休息一下,今晚爹再为你接风洗尘吧。”赵利民显然不想自己的儿子卷进这桩事里头,忙不迭的就想把他打发下去。

赵飞却不太甘愿,可是有鉴于父亲是朝庭命官,而且林如海似乎是某件案子的犯人,所以他暂时的偃旗息鼓了下来,打算等到晚间时再与父亲说一说这群人中为首的那个男人所犯为何案,而自己又是否能把对方保下来。

毕竟,赵飞对于林如海确实是很满意的。

虽然林如海之前说过自己背后有京城的大官为他撑腰,可是若是他就这么陷在了县衙里的话,说不定那所谓的大官是子虚乌有的,又或者根本与他关系不亲近,自己不就可以快活一番了嘛。

若不是,那么便是再遗憾,赵飞也知道自己应该识时务的。

颇为依依不舍的看了林如海一眼,正好接触到对方冷冷淡淡的瞅来的寒凉目光,赵飞甫一接颤,忍不住就打了个冷战,但却因此对林如海越发的心中痒痒的,一意想着,若是能将这个冰山美人压在身下,听着他哭喊求饶的声音,那该有多爽啊。

赵飞对着林如海笑了笑,那些肮脏的心思就这么毫不掩饰的挂在了脸上,看得林如海脸上发黑,而他那些护主心切的下属们也是满心的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