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或一怔,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视线不自觉转到她的胸部。

看到张檬有些扁平的胸部,她皱了皱眉:“以后不要裹那些东西的,对身子不好。”

张檬一直注意着钟或的目光,见她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上面,又想到金月的话,张檬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是,我以后不裹了。”张檬胡乱地点了点头。

钟或*地说着:“如此便好。”说罢,她站起身,转身便离开了。

张檬双手拍在脸上,揉了揉。

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为何她觉得如此尴尬呢?

许府。

晚风习习,橘黄的灯笼被风吹的微微摇荡。

凉亭之下,许绿茶黑发绿衣,肌肤胜雪,明眸皓齿,他手执玉笛置于唇边,素指轻动,悠扬的笛声响起。

人人都说许府三公子貌美如花,出身又好,多少人羡慕不已。只是却没人知道,许绿茶只是一个被人视为污点的存在。

他的父亲本是一个青楼小倌,名为宫迷,许府的家主许红在一次醉酒中,与宫迷发生了关系,还怀孕了。许红深爱她的夫君,她的夫君因为这件事,再也不肯原谅她。许红悔恨欲绝,在生下许绿茶之后,便把许绿茶扔回给宫迷,扬言让他们滚出云城。

只是宫迷是个野心大的,并不离开云城,还时时带着许绿茶去许府讨要钱财,如果不给,他便要将许红与青楼小倌厮混的事传出去,让许红名声败坏。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许绿茶九岁的时候,许红终于无法忍受宫迷无穷无尽的纠缠,设计让人毒死了宫迷。

而许绿茶始终是许红十月怀胎所生,她不忍许绿茶无人照顾,便把他接回了许府。

只是许红没想到,表面光彩夺目的许绿茶身上竟布满了鞭伤,棍伤,烫伤。

即使许红抛弃成见,尽心抚养他照顾他,许绿茶阴沉的性子再也无法改变了,他的性子跟他父亲一般,自私,有野心,不择手段,更擅于伪装。

紫衣站在一边,低头整理棋盘。

一曲已毕,紫衣抬起头。

“公子可是在想什么?许久没听公子吹箫了。”

许绿茶收起玉笛,勾唇道:“父亲离世已经七年了,他除了留下一块玉佩给我,便什么都没有留下。”

许绿茶展开白皙如玉的手掌,一块翠绿欲滴的玉佩静静躺在上面。

“这真是讽刺,像他那种人,竟然会亲手给我雕玉佩。”

“公子……”紫衣本是伺候主夫的小厮,自许绿茶被接回许府,他便被许红派去伺候许绿茶,他是知道许绿茶的身世的。

许绿茶眸子一片暗色,他低声道:“我生来便是个肮脏的存在吧,只是个被他利用的工具。”他握紧玉佩,“每次看到它,都让我感到恶心。”

“公子,你为何还把它带在身边?”

许绿茶冷笑:“只有把它带在身边,才能时刻提醒我,要想不被人唾弃,就只能不择手段拼命往上爬。”就像八年前,他没有给身上的伤口涂上那人给的伤药,留下了一身的伤痕,他才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许红的怜惜。

紫衣将一件薄衫披在许绿茶的身上,轻声道:“不管公子要做什么,紫衣会一直支持公子的。”

许绿茶收起玉佩,敛了眼中的阴郁,问道:“那两个蠢货怎么样了?”

紫衣回道:“钟大人被她们吵了几个时辰,最后打发她们回去了,还罚了秦,钱小姐抄一千遍的刑书。”

“她们打架的原因是在争男人。你知道许府的三公子许绿茶吧,他的美貌是出了名的,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所以把那两个富家小姐迷的神魂颠倒喽。”

金月一边啃着西瓜,一边说道。

张檬蹲在地上,一边洗刷着碗筷,一边听着八卦。

“许绿茶果真是蓝颜祸水。”张檬评价。

她想,以后谁若娶了许绿茶,肯定是不好过的。

“大人!”金月忽然叫了一声。

张檬抬起头,看到钟或就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地看着她。

张檬忙站起身,朝她点了点头:“大人。”

“你还没解开?”钟或看着她,*地说话。

金月不明所以地看向张檬,张檬知道钟或的意思,忙回道:“待会沐浴的时候再解开。”

钟或点了点头。她沉默着,站在那里一会儿,然后再度开口:“你们关系很好?”

金月回道:“挺好的,其实,大人你别看张檬有时傻乎乎的,但她人特别好相处,又大方,又善良。”

意识到金月在给自己说好话,张檬感激地看了金月一眼。

不知是不是天色已暗的缘故,钟或的脸色十分阴暗。

钟或微微点了点头:“不错。”

她说罢,转过身,便离开了。

金月耸了耸肩:“我已经尽量帮你了,不过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张檬十分认命地点了点头:“我已经不奢望和大人回到从前的样子了,只要我别碍到她的眼就行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张檬再次准备好了早饭。只不过这日轮到她下午巡街。所以早上,她有许多空闲的时间,她便把府衙的花草树木都稍微修理了一下。

期间,她看到了钟或两次,但她都默默躲开了,而钟或确实也没发现她。

到了下午,张檬带上自己的佩刀便出门了。

街上熙熙攘攘,车如流水马如龙。

一路上,张檬偶尔帮老太爷推推车,偶尔给小屁孩们买买冰糖葫芦。很快,她便巡完了街。

天还尚早,她坐在茶馆外面,喝茶馆老板免费赠送给她的茶。

一个身穿紫衣的清秀男子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