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忙着收拾行李,郭胜和陈师爷细细交待衙门公务,徐焕去了码头,很快就定了只十分合适的小船。

午后起了西南风,顺风顺水,郭胜和徐焕择日不如撞日,一个大箱子两个包袱,带着小厮木瓜,上了船,顺风顺水扯满帆,往南而下。

二月上旬,郭胜和徐焕进了平江府。郭胜和徐焕一起抬箱子下了船,和船老大结了船钱。

一路走到现在,郭胜已经含含糊糊和徐焕说了,他这趟带他出来,游历是小事,主要是他要办一件大事,带他一起,顺便让他见识见识。

徐焕对游历兴趣挺浓,对见识大事,虽说很有几分惴惴不安,但兴趣更浓,只是奇怪的厉害,这郭胜,到底办的什么大事?之前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说出来办大事,突然就出来了……

两人上了岸,先找个脚夫扛上箱子,木瓜左一个右一个抱着包袱,一行人顺着码头进了平江城,找了家客栈住进去,洗漱出来,都换了一身衣服,郭胜吩咐木瓜在客栈里看着行李,自己带着徐焕,摇着折扇,往离码头不远的一条街过去。

穿过一片货栈,再穿过一群说说笑笑的等着扛活的码头苦力,又走了一会儿,在一间看起来十分威武的大门口停下,大门敞开,门里门外或坐或站了不少面相不怎么良善的壮汉,见两人站在门口不走了,郭胜还伸长脖子到处打量,几个壮汉晃着膀子迎过来。

离了七八步,郭胜哗的收了折扇,用折扇点着几个壮汉笑道:“老胡在家吧?”

几个壮汉都怔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个壮汉眨了眨眼,倒聪明,回头一声吼:“找老胡的,哪个老胡认识这俩长衫?”

“胡磐石!”郭胜立刻接了句。

另一个一直打量着郭胜和徐焕,明显见多识广的多了的壮汉嗐了一声,“这厮,敢呼我们胡爷名讳!不要命了……两位稍等,来人,看着,别让他们走了。”

那汉子这几句话的功夫,大约已经转了七八十个心眼了,扬声又叫了几个人过来看着郭胜和徐焕,自己转身就往里跑。

“我姓郭!”郭胜举起折扇,扬声喊了句。

徐焕兴致盎然的仔细打量着四周,和齐齐打量着他俩的壮汉们。

没多大会儿,院子里一片踩地极重,简直震的地面都有些动的急促脚步声由内而外。

最前面,一个比一般人高出几乎一个头,气势迫人的中年汉子,大步流星走的飞快,后面一群壮汉跟成雁翅,一群人往外冲的虎虎生风,一般子杀气扑面冲出来。吓的徐焕一个箭步躲到了郭胜身后,这老郭难道是寻仇来了?

“哪个是姓郭的?混帐东西,怎么连个名也不问!姓郭的呢?哪个姓郭?”走在最前的汉子一边走一边高声呵责,连声喊问。

“老胡。”郭胜不错眼的看着汉子,扬起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