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并没有上锁,小贝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一小道缝隙,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就像骚和腥混在一起的那种味道,她没有进去,就是站在门口。

并没有看到多么恐怖让人难以接受的场景,她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瘦的不成人形的女孩,听Winston的那些描述,这女孩现在也才十八岁,跟她一样的年纪,一头像泡面一样的金色头发黯淡无光,一双眼睛四周又肿又黑,脸色又极其的苍白灰暗,就像化了浓重的妆的非主流女孩,如果她的脸没有瘦的双颊都凹进去的话。

她像个病入膏肓的人一样的盯着她,一双眼睛诡异的明亮。

“你就是bear?”她偶尔能听到Winston在下面喊小贝吃饭或者干点什么的声音。

“你想跟我说什么?”小贝问她。

“你进来啊。”

“不,我就站在这里。”

简冷冷的嘲笑了下,没有再说话,反而伸手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艰难的从床上起来,随着她的动作,小贝看到她脖子上的那个项圈,项圈连着一条跟床头相连着的锁链,大概只长到能让她走进厕所的长度,她最多只能站在离门两米左右的位置。

她的动作僵硬,白色的公主睡裙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感觉,手和脚都瘦的仿佛只剩一把骨头,在小贝看来,有一种看到一只木乃伊站起来的感觉。

说实话,她的情况比小贝想象的好很多,当然,也许是她自己本身经历过很多很多的苦难,小时候在福利院住过几天,被一群有种族歧视的孩子围殴或者关在厕所里甚至是抓着她的脑袋往马桶里塞,导致她不得不离开福利院继续流浪,遇到过企图侵犯她的变态,好几次差点死掉,自己也做过很多不好的事等等,小时候她不懂得去大使馆求助,长大后却开始惧怕回到自己的祖国,也许是故乡的感觉太美好,而她知道自己过于灰暗,难怪总是有人出去后就想着要衣锦还乡,否则就怎么也不回去。

因为经历过太多,所以其实在小贝脑子里,简受到的惩罚应该更可怕一点才对。

完全不知道小贝心里还在嘀咕她遭遇不够惨的简以为小贝吓到了,她冷酷的笑了笑,“你看,他像对待牲畜一样的对待我,给我戴上项圈,限制我的活动范围,他囚禁我,限制我的吃喝,他正在谋杀我!”

小贝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今年几岁?有13岁了吗?他是怎么对待你的?给你洗澡,摸遍你的全身,肆意的拨弄是不是?是不是很恶心?”

恶心?说实话,在小贝看来,也不是很恶心,当然如果换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也许就会觉得了也说不定,因为Winston非常的英俊,他给她洗澡就像在给他的宠物洗澡,就像一只猫或者一只狗或者还没有发育的小女儿,他摸遍她的全身,却不带丝毫的欲念,他甚至都不起反应。她只是作为一个成年人而感觉到本能的羞耻。

小贝微微垂下头,目光悄然扫过屋内,最终在墙角的一个花瓶上顿了顿。

“我从Winston先生那里听说过你的事。”小贝抬起头看她,声音清脆,和她的模样非常的相配,就像环佩相撞,“我并不认同你的行为,所以你不用想蛊惑我为你做什么事。”

“什么?”简愣住。

“如果我和你受到的待遇相近的话,那么我认为你父母将你送给Winston先生的时候,他避免了你过吃苦的生活,给你你原本在自己家得不到的一切,他养了你八年,你却在享受过一切之后对他那样不尊敬,忘恩负义。”小贝没说出口的还有,她觉得简相当的蠢笨,至少如果换做是她,她绝对不会用这种明显找死的方式去反抗Winston,而且,八年的时间,她都没能将自己在Winston先生那里从宠物转变成让他尊重的家人或者朋友,实在太失败了。当然,因为当时简进来的才十岁,又被宠坏了,所以还是不要这么说她了。

简就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徒然瞪大双眼,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跳脱出来,而后她表情扭曲,嘶哑又尖锐的猛然拉高声音,“上帝!你难道疯了吗?!我是一个人,不是宠物!你怎么能接受我已经发育并且有*后还被那样的对待?!我应该去上学,去认识英俊年轻的帅哥,去认识很多的朋友,去唱歌跳舞喝酒和看对眼的男孩过夜!而不是陪着一个老男人在这里毫无尊严毫无*的像个老太太一样的生活!连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觉不能做什么事都被设定好,噢,我的天!我的上帝!噢!我不尊敬他……我为什么要尊敬他?我陪了他八年还不够?我像只宠物一样的陪了他八年!”

嗯,很典型的18岁西方国家女孩,被宠坏的那种。

小贝沉默的看了歇斯底里的女孩一会儿,“如果没有Winston先生,你八年的青春也许连50镑都不值。”说罢转身离去,过犹不及,她表现的足够了,该去睡觉了。

Winston先生……应该会看到这一段的,毕竟摄像头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