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病房内传出一声怒吼,“你骗我!”

江一白一下子郁气全消,呼出一口浊气骂了句,“活该!”

一小时前,莫涯江一白收到徐迟出事的消息赶到医院时已经半夜两点多了,来时也曾像方言早心情忐忑,担心出了大事。然而两人进门一看,徐迟正靠坐在床头玩手机,头上姑且捆了层纱布,别的地方啥事没有。

半夜被吵起来,江一白有些火了,“你就这点伤别特么搞得快驾崩了似的,老子被吓死的脑细胞你赔啊!”

徐迟能没事,多亏了他爸很有先见之明私下派人改装过他的车子,安全性能强的一匹,加上货车司机紧急关头怂了踩了一脚刹车,所以只是一时冲击太大导致昏迷加磕到方向盘上造成的轻微脑震荡,保险起见徐远凡勒令他必须留院观察。

“废话少说,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那么着急?”莫涯还算冷静,人没事就好。

“我要见他,把他给我弄过来。”

“谁?”江一白还不知道方言早回来的事,疑惑的问出口。

“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找,你还是先安心养好身体,出院了再去找他吧。”

“不行,等我出院他跑了怎么办。”

“那我也不能没头没脑的瞎找吧,d市那么大,找个人哪那么容易。”莫涯理解徐迟对方言早的执着,但不代表他赞成徐迟这个时间点还去找方言早,今晚这事摆明了有人针对他,幕后黑手还没捉到,徐迟并不安全。

江一白瞪着眼,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你们说的是中文吗,我怎么听不懂。”

忽略卖蠢的江一白,徐迟把手机递给莫涯,莫涯不解,徐迟解释道,“我在他身上贴了定位器,手机地图上显示的就是他的实时位置。”

“你什么时候下的手?”莫涯不可谓不惊讶,他们才碰了一面吧。

“酒店遇到的时候。”徐迟抱住方言早那一刻,因为之前他消失过,本能做出了行动快速的在他身上放了定位器,出现了就不可能又让他跑了。

莫涯“……”做到这份上已经不能用执着两个字概括了,简直极端偏执。

于是两人大半夜要去跑腿,心里不生气才怪。路上莫涯和江一白说了方言早的事,江一白才知道他们要去逮的人是他。

病房里响起噼噼啪啪的巴掌声,江一白最后一点不满也烟消云散,拉着莫涯进去看热闹。

方言早咬着牙,拳头巴掌不管不顾的朝徐迟身上招呼,边打边骂,“徐迟你几岁了,你幼不幼稚,拿安危开玩笑,好玩吗?啊?我问你好玩吗!”

江一白在一旁偷笑,让你自作孽。笑声成功引起方言早的注意,火气全盛的方言早怒目圆睁,见人就怼。“还有你们两个,不要什么都帮着他胡作非为!”

徐迟被打还一脸笑意,双手从背后揽着方言早的腰顺毛,“好了好了,现在是半夜别吵了,吵到隔壁病房就不好了,再说了我不是没事吗。”

方言早也发觉自己声音太大,怕真的打扰到别人不得不安静下来。

徐迟拉着他坐在床沿,过河拆桥的对莫涯他们说,“你们回去吧,他照顾我就行了。”

江一白额头冒了个井字,想卿卿我我就嫌他们碍眼了,当他们是套用完就扔啊!

方言早想起身告辞,徐迟直接把全身重量压在他背上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莫涯和江一白离开把门反锁,偌大的高级套房只剩下他们两个。

“徐迟你放开我。”

“不放。”

“我要上厕所!”

似曾相识的对话,徐迟噗嗤笑了出来,手上虽然放开了,眼睛却紧紧盯着方言早,看他真的进了洗手间而不是冲向门口才松懈下来。

方言早站在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捧了把冷水拍在脸上,这才感觉躁动的心冷静了下来。徐迟还是那样随性而为,几个小时前,他还当面让自己滚,甚至把自己送给生意伙伴,短短几个小时又反悔,这种把自己留下的行为又是为了什么。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陪他胡闹,他该走正常的人生,和自己这种畸形的关系是不被祝福的。况且自己曾经答应过,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才一年时间就破例了,不能一错再错。

抽了几张纸巾把脸擦干,回到床前想和他好好谈谈,那人已经睡着了。方言早无奈叹息,拉开凳子坐在了床边,盯着盯着就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人的脸,坚定的心开始动摇起来,明天吧,明天就走。

方言早连日来都没睡过安稳觉,强打起精神坐了会就开始打起瞌睡来,越是不想睡,睡意来的越凶猛,不一会就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徐迟睁眼看他,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如果方言早刚才选择不声不响逃走,那么他顶多跑到门口就会被捉回来锁起来。

起身下床把人抱到床上,皱了皱眉,大学期间好不容易把他养肥一点又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