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琴愣了一下,没料到生性软糯的方言早会出手打人。

她丝毫没有久别重逢儿子的喜悦,冷着脸拉开摁着男人发疯的揍的方言早,语气更冷。“走开,别断我财路。”

徐迟有点消化不了眼前的事实,以前他以为徐远凡混,不成想方言早的父母更不堪。

一个赌棍,压榨亲生儿子,一个站街,相见不相认。

方言早猛然一抖,停手了。男人捉到机会一巴掌扇到方言早脸上,用尽了全身的力道,直把方言早扇得歪倒在一边。

徐迟红了眸,当即上前朝男人腹部补了一脚。

方言早打人没有章法,男人顶多吃痛,徐迟打起人来招招狠戾,男人吃不消的哀嚎打滚,躲避徐迟如影随形的拳脚。

林夕琴害怕事情闹大,围观的人在议论要不要报警了,大声喝令方言早,“还不带着你的人快滚,打死人别指望我给你背黑锅!”

方言早望着林夕琴,眼里是无尽的悲凉,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塞给她,悲切的开口,“妈,别再这样做了,好好跟爸过日子吧,我以后会打钱回来给你们的。”

林夕琴紧紧攥着那些钱,笑得讥诮,“你还是把我们当叫花子啊!”她扬了扬手中零散的钱,“就这点还不够你爸赌一把的,你能给我们什么?你安生点别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帮大忙了,别回来拖累我们,有多远滚多远!”

“妈!”方言早还想劝,林夕琴踩着高跟鞋走也不回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空留一个决绝的背影。

这一刻方言早心里是有怨的,没人愿意看见自己的母亲从事这种勾当。

可是当后来一切真相摊开时,他对她就再怨不起来了。

徐迟揽过他肩头,轻轻道,“走吧。”

回到酒店方言早闷头灌酒,徐迟不拦,一瓶红酒见底,方言早点烟的手不利索了。

徐迟知道他醉了,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把未燃的烟夺下来,“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谁都知道,好不了,他妈宁可卖也不愿让他赡养。

方言早醉得瘫软如泥,完全走不动道了,徐迟抄手抱起他,后者像是有感应似的一下勾住他脖子,埋首在肩窝,声声哽咽。“我是不是很不孝?”

他气方令不思进取,回国也存了心思不联系他,大有眼不见为净的架势,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林夕琴会放下身段去做那个,他们的生活很艰难吗,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即便如此了,他们都没有找他。

徐迟皱眉,他曾给方令下了死命令不许叨扰方言早,恐怕这是一部分原因,但他没有针对方言早母亲,如果是她找到方言早面前,不太过份他不会过问的。

他今晚是第一次见方言早母亲,四十出头的女人岁月并没能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身材也保持得极好。方言早和她母亲长得相像,徐迟私心也不愿那张和方言早相似的脸辗转在各色男人身下。

安置好方言早睡下,他给李阳拨了个电话,没多久李阳回信,给林夕琴的卡,对方不收。

她说,自己已经卖了,何必再卖掉儿子。

这让徐迟也猜不透了,林夕琴似乎不像表面那般无情。

不久之后他和林夕琴私下瞒着方言早见了一面,比方言早先一步知晓了他的身世,令他心疼。

方言早被手机铃声吵醒眯着眼摸到响个不停的手机接通。

“哥!哥!你快救救我,我特么被姓黎的缠上了!”

睁眼一看手机,是徐迟的,接错电话了。

徐晚晚听着手机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一道耳熟的嗓音响起,是对别人说的,“徐迟你电话。”

徐迟接过时只有“嘟嘟”的忙音,不在意的随手扔开手机,把方言早团进怀里继续睡。

一睡直睡到天光大亮,李阳留足了他们二人腻歪的时间才出现。

“迟哥,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

徐迟看眼方言早,不说话。

李阳会意,说话权在方言早身上。

“言早你打算呆多久?”

酒醒后林夕琴的问题他仍是无法解决,一股无力感袭来,竟不知如何做才是对的。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陆淮就来了电话,有人要整徐家,徐迟必须回去一趟。

徐迟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这,执意带着他一块回去。

李阳开着来时的车单独上路,徐迟也开了车,方言早跟着他。

赶回徐家时,徐远凡一脸严肃坐在主位,江鹤白也在,脸上神情庄重没了惯常的笑。

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小包白色粉末,徐迟弯身夹起看了下,眉头皱起。

“哪来的?”

“皇家服务员在向客人兜售这玩意,无意被我撞见,刚收缴完就有武装进来搜捕。幸好我快了一步,不然皇家这次就洗不清了。”

“服务员控制住了没?”

“捉了,嘴巴很紧,易北年都撬不开他的嘴。”

徐迟薄唇紧抿,神色冷然,“那就先撬开下面的嘴,下面松了上面自然露风!”

江鹤白狭长的眼半眯,敲了句话发送给易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