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打开咖啡盖子喝了一口,脸色微变道,“这咖啡味道不对啊。”

“会吗?”方言早握住徐迟手腕,低头舔了一口,“没有啊,和平常的一样。”

徐迟眼神变得炙热,不动声色放下咖啡,在方言早退开前拉住他领带把人拽进怀里。

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方言早绷直了身体推拒着徐迟的胸膛。

“别乱来,助理随时会进来。”

“叩叩”,厚重的木门被敲响,徐迟幽怨的盯着方言早,“你和她串通好了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方言早站起身整理好衣服上的皱褶,道了声请进。

助理得到回应后才推门进来,下意识低着头没有直视上司和顶头boss。

“总监,会客室有你的客人。”

“好,我知道了。”

徐迟气闷的瘫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虽然好奇谁来找方言早,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平复躁动的某处。

方言早也猜不出谁会来找他,进了会客室一看,有些出乎意料。

“小雅你怎么来了?”

“我……前些日子去给阿姨扫墓,叔叔他……”

方言早掩上会客室的门,对童雅点了点头,“嗯,我爸也不在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童雅红了眼眶,双亲相继去世,方言早该多难受。

“都过去了,不用担心我。”方言早拍了拍童雅的肩以示安慰。

童雅眼泪更控制不住,明明难过的人是他,他还反过来体贴着自己。

方言早叹息着递了张纸巾过去,默了摸口袋才发现烟没带在身上。

“董缪对你们好吗?”

童雅哽咽着回道,“嗯,我们挺好的,他对妞妞也好,他妈妈也没怎么为难我们。”

“那就好。”方言早放心了。

童雅擦干泪,从包包里拿出一封信封递给方言早,解释道,“这是叔叔让我保管的,他让我在他百年之后交给你,没想到他会提前去了……”

方言早拆开信,看了个开头又收了回去,淡笑着对童雅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童雅摇头,“不用了,缪哥在楼下等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把叔叔的信交给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去吧。”方言早笑着目送她离去。

童雅出去后方言早抖着手把会客室的门反锁,身子靠着门缓缓滑下,重新展开那封信。

【言早吾儿:

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我已归于尘土了,原谅我,只敢用这种方法告知你真相。

你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下落不明,我和你妈那十四年里想尽办法寻找你的下落,访遍了市里大大小小的孤儿院,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找回了你。

讽刺的是,夕琴是你母亲,可你并非我亲生儿子,把你从孤儿院接回来后我才知晓这件事的。

那段时间我和你妈背着你没少吵架,就为了逼问出你亲生父亲的身份。

我们吵得太累了,一次她喝醉了,道出了实情,我们结婚后她曾被人玷污了,浑浑噩噩的有了孩子。

她不忍心打掉你,赌那一半的概率希望孩子会是我的,你出生后护士告诉她你的血型后她就知道自己赌输了,你不是我的孩子而是那个犯人的,她瞒着我偷偷把你送进了孤儿院,自导自演了一出丢孩子的戏。

我只见了襁褓中的你一面,当知道你不见了,我疯了一样去找,她低估了我的执着,没想到我一找就是十四年。

没想到我找回来的会是这么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

我没有脸怪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可我也没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你,你的存在提醒着我,我的妻子被人染指过。

她提出了离婚,我没有同意,我们开始漫无止境的争吵,工作丢了,日子也没心思过了,每天得过且过。

我染上了赌习,因为只有把心思投在赌桌上才能让我短暂忘记这一切。

直到我提笔写下这些,我仍是不懂该怎么和你相处,但她已经不在了,我再纠结于此也没意义了。

曾经我们都忘了,你是无辜的,大人之间的纠葛不该让你承担。

小言啊,爸妈欠你一句对不起。

儿子,别怪你妈妈,她也是受害者。是爸爸做错了……

其实你是谁的种又有什么所谓,你只认我这一个爸不就足够了,爸爸明白的太迟……

儿子,爸爸经常偷偷去d市看你,你长得很像你妈妈,每次看着你我就想起自己对你们母子做的混账事,爸爸没脸出现在你面前。

这张卡是你妈妈留给你那张,我又往里面存了一笔,是我在工地打工攒的,不多,就当爸妈还点良心债,好好照顾自己。

下辈子,我有那个荣幸的话,希望你还能做我儿子,那时我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父:方令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