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真极其固执,林老太爷虽然不满,但还是拿他没有法子:“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你得先让我见过了,还有聘礼,她拿出来的也不能寒酸……”

林老太爷提出了好些要求,有些比较合理,有些对郝澄而言难免过于苛刻。

江孟真道:“人到时候肯定会让您见到,只是聘礼的事情,短时间她怕是筹备不了那么多。”

高门大户低嫁儿郎的,通常都是极其丰厚的嫁妆抬出去,聘礼只是象征性的收一些。

林老爷子拍拍他的手:“这事你听我的,你且在京城待着,我让人写封信告诉她,就提这些条件,再让那人回来汇报反应。”

见江孟真神色不虞,他又道:“男儿家就该矜持些,不然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那女子便不晓得珍惜。她若真心求娶,倾家荡产借钱也得给你这个排场,更何况你带着那么多家产嫁她,她一点诚意也没有怎么能行。”

说是这么说,但江孟真却不以为然。且不说传话的人会不会说实话。即便她如实报上来,不同的人瞧郝澄的反应,描述出来的感觉也会有所不同。

至于矜持二字,先前是他完全可以说的上是死皮赖脸的缠上去,现在来讲矜持,只会让人觉得作。小事上他可以听林老爷子的,这些事情他自然有自己的主张和分寸。

不过这些话他并不打算和林老爷子直接说,毕竟还得顾及老人家的面子。

被惦记着的郝澄还不知道江孟真已经和林老爷子把婚事之类的定下来了,那日和乔木发生了些许小摩擦之后,她仍旧专注酒楼的事情。

等到开业的那一日,郝澄安排好的第一批人混在普通的客人里头便率先进了酒楼。人有从众心态,看到哪家队排得长,都夸好的,也会跟着去试试新鲜。

郝澄用的是常见的营销手段,比如开业前三日优惠,分级制度,捧场的亲朋好友也不能少。一家酒楼能不能红火,装潢和服务固然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口感好。

郝澄在前三日的时候进店里帮忙,明明是个做东家的,也累得她够呛。贺喜的要招呼,找茬的打发出去,还有些斤斤计较难伺候的客人,小摩擦也发生不断。

不过累归累,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她累些也值得。第一日的时候生意不错,收入达五百两银子之高,按照这个时代的换算率,就是她生活世界,酒店一日营业额五万元。

这酒楼分三层,第一层是平民路线,还设了说书人的台子,挣不到多少钱,主要是吸引客人。第二层要稍微高档些,是包厢。第三楼的装修可谓奢侈,收费也是高昂。

不过收入高,成本也高,抛去成本和请那些人吃饭的费用,第一日的利润只有一白两银子。

她在这酒楼上的投入折算一下几乎花了四万两银子,按一天纯挣一百两来算算,那得要一年多才能收回本钱。

好在第二日的收入和利润翻了一番,第三日更是达到了高峰期。郝澄查看了账本发现主要的来源收入是中下层。毕竟她这酒楼刚做起来,还没有什么名气,那些爱摆阔的真富商们很少来做她的生意。

不过那种富商一两个就能抵了平日酒楼一日的收入,郝澄也没想着天上天天掉馅饼这种大事,只能不断的完善如意酒楼的吃食。

这个时代没有媒体的广告,她就靠书刊和和食客的口口相传迅速地打响如意酒楼的名气。

只是只挣这么点钱,肯定是不够的。年底股东的红利她本准备先拖着,等走上正规,明年两份钱一起发。

晋国商税不如后世严格,乔木也不缺钱,若真心想挣钱,考虑到酒楼未来肯定会同意。但她先前和乔木闹了矛盾,连酒楼开业的时候,乔木都未曾前来捧场,因了这个原因,郝澄对她的态度又有些捉摸不定了。

乔木实际上并未像郝澄想的真那么生气了,她那日走得匆匆,确实是因为不高兴。不过后来想想,郝澄说的不无道理。

但郝澄就那么明晃晃的拒绝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这自然让她觉得十分不满。

若是理由充分也就罢了,偏偏郝澄说是为了个连名分都没定下来的男人。乔木对自个爹亲和弟弟是很重视的,看其他男人就没有看得那么重,并不能够理解郝澄连忙都不愿意帮她的行为。

堵着一口气,她连酒楼开张也没去。当然也没捣乱,就冷着郝澄,等她自个亲自来道歉说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