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正如江孟真所说,那月不落帝国的人确实很不好打交道,地位也远远比来打秋风的小国高很多。

&nb其他番邦国访晋,使臣团二十个不能再多,月不落帝国来了整整三百个人,而且据市舶司的官员说,对方的船队也是浩浩荡荡。

&nb说句灭本国威风的话,人家为首的船只好像比晋国最大的船还要大。

&nb因为这么庞大的使臣团数量,晋国接待外宾的驿站根本一时间容纳不下这么多的客人。

&nb礼部递了折子上去,经过批准,只能特地安排了两处宫殿,供使臣团中尊贵的王子和公主住。

&nb那些人随身带的译官是这么称呼他们的帝卿和皇女的,很多海外来的国家都这么叫,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地方。

&nb郝澄被叫去礼部帮忙的时候,礼部侍郎还是神秘兮兮的道:“这国家的人也挺奇怪的,我还听说他们国家竟然是男人做皇帝,王子和公主有相同的继承权,权利还挺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说说,那男人那么弱,怎么能够管理得了一个国家呢。”

&nb郝澄道:“这话也不能那么说,咱们以前不也出过男皇帝嘛,而且还做的挺好的。”

&nb她本来是想说,几百年后皇帝都可能没有了,推行男女平等,不过这种话听上去实在是大逆不道,她也不想被当成妖怪烧死,话到嘴边,绕了三圈又改了口。

&nb那礼部侍郎叹了口气,捶了捶自己酸痛得不得了的肩膀:“也甭管人家的皇帝是男是女了,一下子来三百个人呢,咱们还是好好干自己的差事。这次要是干的好,咱们两个都升官,干得不好,哎……”

&nb礼部尚书年纪差不多古来希,身子骨一直健朗,就留在位置上不肯走,这次看着这事情凶险,就想着要告老还乡了。

&nb她早早得了消息衣锦还乡了,这次事情一下子都压在礼部侍郎身上,六部的折子刚递上去,皇帝任命新尚书的折子还未曾下来。

&nb张侍郎现在就是个代理的,事要是做得妥贴了,位置就是她的,要是做差了,别说是升官了,怕是脑袋上这顶乌纱帽都保不住。

&nb唉声叹气好几遍,礼部侍郎又拍了拍郝澄的背:“老妹啊,我都想好了,你这次也挺辛苦的,若是我能够上那个位置,我这个礼部侍郎的位置空下来,肯定举荐你上,咱们好好干!”

&nb郝澄笑了笑,没回应也没有表现得太热忱,毕竟到时候就算有对方举荐,能不能坐到那个位置,还是要由皇帝来决定。

&nb因为要处理那三百个人的事,礼部上下都忙得团团转,郝澄就是个来帮忙的,也腾不出时间回去,硬是在礼部待了好几个晚上,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差人回去自家府上报个信,免得江孟真不见她回来又要着急。

&nb好不容易把那三百人的通关文牒。姓名身份还有她们带来的那些东西的文牒等等繁琐的手续都搞定,郝澄总算是松了口气,当天早早的应了卯,午膳都不在礼部用了,直接坐了马车就往郝府赶。

&nb江孟真听到门房来报家主回来,早早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招呼了竹青搀扶着他往门口的方向走。

&nb郝澄远远便看着自家夫郎脚步匆匆地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她心惊胆战地看了眼江孟真的肚子,他这个时候肚子已经鼓起来了,但因为骨架比较小,他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没有显得特别奇怪,只是腰身处稍稍有些粗,步子也走得很稳。

&nb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又加快了步伐到了江孟真跟前,口中还嗔怪道:“就是这么点时间,你坐着等我就好了,干嘛自己亲自出来接,又不是很长时间没见了。”

&nb江孟真瞥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nb竹青在一旁收了手,由郝澄自个挽着江孟真回去。等到她进了卧房,勉强撑着洗漱了一下,然后沾上软榻倒头就睡。

&nb江孟真看她眉眼下的青黛之色,倒也没说什么,只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等到他定下的菜都上齐了,他才伸手轻轻拍了拍郝澄的肩膀:“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nb郝澄起来扒了两口比较清淡的菜,吃了一小碗饭盒一小碗汤,擦了擦嘴巴后又重新趴到床榻上去睡。

&nb虽然没回来,她在礼部这几天其实也是睡了的,只是大部分事情都在忙个不停,一直没有歇息的时间,礼部那也没有那么多床铺,只能趴在桌子上,睡得腰酸背痛,也难怪她不舒服想休息了。

&nb江孟真命下人轻手轻脚收走了碗筷,又亲自拿了块薄薄的毯子给郝澄盖上。他实在睡不着,也爬到床上,坐到郝澄里头,背后垫了个软垫,拿了郝澄新写的故事在看。

&nb结果郝澄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竹青便进来说有人有急事要找,江孟真小心地才床上下来的时候,外头便跑进一个人来,还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