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没有把这路边百姓的昏迷当一回事,直到那闯祸的人跑得没了踪影,她们下了全城的通缉令,折回来,才发现一圈百姓都围成一圈。

为首的官兵沉声呵斥道:“你们围在这里作甚?”

百姓便如鸟兽四散,露出个躺在地上的人来。那官兵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被那贼人砸到的无辜百姓,对方头似乎磕到了台阶,面色已然有些青黑,紧闭着双眼,一副

这兵卫是京城来的,也没有少去大户人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看出这女子身上衣着看着虽然素净,但价值不菲。

她脑海里转过袁州城的大户人家,面前人是她未见过的,但也保不准有什么权贵是她未曾能识得的。

这百般念头在她脑海里转了转,也只消了一瞬的时间,下一刻她就命自个手下的姐妹把这人扶起来。被她点到名字的两个人把刀插/入腰侧的刀鞘,一个人扶了她起了,另一个人则在郝澄的后脑勺摸了两把。

手上有灰尘,但未曾摸到血:“这人运气还不错,人磕到台阶上没有流血,就是后脑勺起了个大包。”

侍卫官便沉声问先前围着这人的百姓:“这女子可是城中人,又谁识得她是哪家的?”

众人摇头:“我们不认得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袁州的。”袁州城这么大,郝澄又没有特别的名气,怎么可能人人都认得她。

正巧给郝澄府上送货回去的粮店帮工看到了郝澄那张脸,听到侍卫官在问,便出声道:“这人是我们粮店的客人,方才是来买粮的。”

侍卫官便向前一步,锋利的刀剑从刀鞘露出小半截,晃花了人眼:“既然是你店里的客人,你可知她住哪?”

粮店老板本来是不想添麻烦的,看着阵仗也躲不过去,便瞪了那多嘴的伙计一眼,只陪着笑脸道:“回大人的话,这人是客人,地址我们也是有的,只是她也是头一回到我们这店里来,我们和她没什么干系。”

侍卫官将刀收回刀鞘,吩咐扶着郝澄的两个人道:“把这人按地址送回她府上去。”

这两个都是机灵人,话肯定不会乱说。若这被砸混了的女人身世平凡,她也没有必要再关注这件事。

兴许是被摔得狠了,郝澄一路被人这么架着,也没见她醒过来。架着这倒霉女人的大丁和小张一边抱怨,一边在那粮店伙计的指引下来到郝澄府上。

还是粮店伙计去敲的房门,厚重的朱门开了一条缝,露出管家那张拉长的马脸。见是粮店伙计,府上管家有些不耐烦:“你不是先前那伙计吗,我们都钱货两清了。”

那伙计道:“我不是为了粮来的,是为了你家主人。”

那管家细长的眼睛一转,果然瞧见伙计身后郝澄那张脸,忙打开门来,呼天抢地道:“家主,家主您这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