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就二房呗。”

马雪燕端起一旁的红茶,喝了口水润润喉,不以为然。

“反正只要有钱就行了,我管那么多做什么?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不从她身上捞点金我傻啊!”

“……”

其余三个人摇头失笑。

之前马雪燕对言念着实不错,是自从言誉铭去世之后,才变了一副模样。

在楼下打麻将的人,谁都没有看到,楼上倚靠在墙角的小女人,静静不语听着她们的对话,低垂着眉眼盯着自己的鞋面,眼眶发红,一滴晶莹的眼泪“吧嗒”落下来,砸落在她鞋尖上。

她抬了手,很快将眼泪逝去,吸了吸鼻子,然后径直进入了一个房间。

那是她父亲言誉铭生前的房间。

言念将门反锁,呈“大字型”躺在那张空荡荡的大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

很快枕头湿了大片。

爸爸,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默地说,忽然觉得没有一点力量,就想一直躲在爸爸的房间里面,一辈子都不要出来,做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曾几何时,她也是父母捧在掌心呵护的小姑娘。

马雪燕对她很好,言誉铭会给她买好看的蓬蓬裙,教她下象棋,会在她学习不好的时候给她找家教老师,给她补习功课。

言誉铭是这个世界上最疼她的人。

现在言誉铭不在了,那个疼她的人,变成了江北渊。

江北渊。

她也就只有江北渊疼她。

言念甩了甩脑袋。

她想暂时忘却一会儿这个名字,放空一下心,就只想她的父亲。

如果言誉铭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过去的时光美好,又令人心怀感激。

可是再也回不去。

言念趴着睡着了……

她是喘不动气被憋起来的。

才发现自己的头竟然一直埋在枕头下面。

周遭陌生的天花板令她有一瞬的恍惚。

哦对。

自己是在娘家。

刚刚朦朦胧胧做了噩梦,梦到有人要杀她,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没命地跑。

好在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