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昏昏欲睡,感觉到身边的床榻陷下去一块,再然后就听到男人的闷哼声。

言念于朦胧中转头瞧过去,那个洗过澡的男人墨黑的发半干,正揉着自己的手指。

“怎么啦?”

她从床头坐起来。

江北渊看了她一眼,随而皱眉头闷闷地,“洗碗的时候划到了,有点疼。”

“我看看!”

拉过他的手,看到他食指指肚有道口子,她瞧着都疼,下床去给他找创可贴,然后小心翼翼给他贴好。

“都快三十的人了,就不能小心点吗,”

她有点埋怨的语气,眼底皆是心疼,“再说,我都说要买个洗碗机,你就是不听,还非得啥事都自己干,不知道变通。”

江北渊垂眸瞧着言念。

她脸颊白白的很干净,脂粉未施,关切和担忧的表情都表现在脸上,现在一张小嘴巴巴地说个不停。

他哼了一声,“吃晚饭的时候你都没和你老公说话,我有心事,洗碗也不专心。”

“切……”

他每次都来这套,言念都了如指掌了。

“你又在这里博同情是吧,别告诉我你是故意划伤自己的!”

说着,赌气似的按了一下他的拇指,后者眉心蹙起浅淡纹路,“媳妇儿,是真疼。”

见他真的疼了,她不按了,摩挲着他宽厚的掌心。

上面的纹路依然干净分明,今天早上他就用这只手打了他弟弟。

“毕竟是你弟弟,打了他你肯定也不好受吧!”

“…嗯。”

他声音低低的,沉沉,一双深邃的眸含着晦涩不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