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金灿灿的阳光明晃刺眼,在窗沿高悬。

这一觉,言念睡得天昏地暗。

醒来之后头痛,脑壳像是要炸开似的。

“你可算是醒了。”丁宝怡放到桌上一碗解酒汤。

这是江北渊煮了之后送过来的,还冒着热气。

言念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撑着胳膊起身,环顾四周。

白色天花板,紫色的窗帘,紫色的床榻和被褥,没有铺羊毛地毯。

“这是哪啊?”

“废话,你在我这住了几天不知道是我家?”

丁宝怡当然不会说是江北渊把她送过来的。

“我怎么在你家啊?”

言念睡糊涂了,脑子很疼,用力甩了甩脑袋,然后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睡衣。

“我怎么还穿着睡衣啊?”

“傻了?不穿睡衣你能光着?”

“是啊,我在江北渊怀里睡觉都——”

话未说完,就顿住了。

用力抿了抿嘴角,将剩下的话一并咽了回去。

丁宝怡叹了口气,“他已经不要你了,还想着他做什么。”

他已经不要你了。

如同一盆冷水骤然浇灌过来,从头到脚,将言念淋了个彻底。

她想起来了。

江北渊已经不要她了。

这次,是他主动放弃了她。

所有的清醒和理智都在这一瞬回归,迷茫和糊涂不在,心头只剩下一片凄凉和孤冷。

何谓风雨同舟?

风雨来了,她在舟上,他在水底。

呵呵。

“你给我煮的汤啊?”言念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

“昂,不然还能是谁,狗吗?”

丁宝怡没好气道。

“赶紧趁热喝,喝完老娘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