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怡买了去维也纳的机票,想要放松一下心情,看看美泉宫,看看斯蒂芬大教堂,游山玩水的同时静静听着音乐,放慢节奏生活。

飞机是上午十点半,丁宝怡早到了一个小时,坐在长椅上玩了一会儿手机。

刷微信的时候,恍然发现列表里面少了一个人。

原来是徐况杰把她删除了。

就这么不留一丝痕迹和挂念的删除了。

明明前几天,他还和她打过一个小时的语音通话,她在敷面膜,他在同她唠叨足球赛的事情,虽然她听不懂,但是觉得有个人在耳边聒噪也不错。

什么是爱情呢?

她和徐况杰这种,不算吧。

丁宝怡攥了攥发疼的指尖,讷然地关了手机,旁边的一个小姑娘递过来一条手帕,让她擦擦眼泪。

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白色衬衫,干净清爽。

丁宝怡笑着道谢,胡乱擦了擦眼泪。

明明就谈了几天的恋爱,明明说着玩玩而已,为何心还会这么痛。

“姐姐也去维也纳吗?”

“嗯。”丁宝怡瞄了一眼小姑娘背着的大提琴,“你去进修?”

“不是啊。”

姑娘婉然一笑,眉目藏着水凉拂袖的温柔,“我去找我男朋友,我们是异地恋,三年没见面了。”

丁宝怡莞尔。

她没有再多问什么。

忽然在想,像是这般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勇气,对未来的憧憬,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过了。

要安检了。

丁宝怡面无表情往前走。

一条胳膊猛地把她扯到旁边去。

丁宝怡看向来人,愣了一下,心脏都跟着漏了半拍,“你怎么会在这?”

徐况杰大口大口喘气,路上堵车,他是跑来的……

“听说你辞职了。”

“呵呵,徐总是才通网吗?”

“你这娘们,自己打拼的事业说要就不要了,是不是傻缺?!”

“关你什么事呢。”

“笨,国外的工作也没那么好找!”徐况杰没好气。

“我是去外面散心的,顺便发展一段异国情缘,也不错。”

其实最后一句话,她完全没有必要说。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已经过了幼稚的喜欢逞面子的年纪。

可看到徐况杰立刻阴沉的眉眼,看到他眼底闪现出来的嫉妒和不满,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开心了一下。

很快的开心被她收敛,她叹了口气,拂开了徐况杰的桎梏。

“我要走了,请你放手。”

“……”

徐况杰懒得浪费口舌了,二话没说扛起丁宝怡,把人带走!

来往的人都在看他们。

丁宝怡扯着嗓子尖叫,让他放她下来!

安保人员拦在了徐况杰的面前。

徐况杰脸不红心不跳:“我是她老公!”

丁宝怡嗤笑,“是个屁,他就是个无赖!”

徐况杰置若罔闻,看向安保人员,笑了笑,“别介意,跟我闹脾气呢。”

安保:“那麻烦出示相关证件给我看看。”

“身份证我没带。”

“结婚证也行。”

结婚证?

徐况杰没说话,忽然侧过身去,直接亲吻丁宝怡。

丁宝怡:“……”

安保:“……”

徐况杰扬眉:“哥们,这下信了吧?”

安保:“……”

徐况杰腿长脚长,扛着人往外走。

丁宝怡两条腿扑棱,“我的箱子,我的行李箱还在那!”

“等会儿我让助理给你带回去。”

二话没说把人放在副驾驶,发动车子,离开了机场。

“你要带我去哪?”

“我家。”

“徐况杰,你神经病是不是?”

“你要是真想走,现在可以跳车,我不拦着你。”徐况杰单手开车,优哉游哉。

丁宝怡:“……”

抬腕看了下手表,飞机已经起飞了,就算跳车有什么用?

服了!

被某人一阻拦,现在她是走不成了。

到了徐况杰的小区门口,丁宝怡甩上车门转身要走,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头顶上方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你来我公司,我给你一份工作,你要是想继续做销售部的部长,也可以。”

“不必了,我用不着你的施舍。”

“……”

特么的,别的女人想要这种施舍还没有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娘们。

徐况杰沉沉呼出一口气,低敛着眉梢,从他这个角度看到丁宝怡的脖颈线条。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我听你的行不行?!”

“我想离开这。”

丁宝怡很坚决。

一个女人要走,留住太难了。

徐况杰一阵无力,但是……

“我舍不得你,别走可以不?”

他第一次感觉挠心挠肺的焦灼,恨不得把自尊和骄傲都放在地上,让她踩着了。

“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就是个残废了,唯独在你身上我尝到了甜头,我觉得你可以治好我的病,我也有信心可以治好你,让你对男人没有那么抵触。”

说着他顿了顿,似乎感受到她的动容。

“你来我公司上班,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要是想走,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把你抓回来,我有人脉也有那个资本。”

丁宝怡:“……”

……

翌日徐况杰醒来,身旁空荡荡的。

仍记得昨晚上丁宝怡躺在他身侧,问他对别的女人有没有这么耐心过。

他说,只对她自己这么耐心过。

丁宝怡不相信。

他就耐着性子解释:“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别的女人都是一脚把我踢下床了,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和尚,清心寡欲,现在就你一个。”

然后丁宝怡就不说话了。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难得的温顺。

徐况杰喜欢温顺的女人,把她搂紧了也闭上眼睛。

一夜好梦。

然后梦醒了,丁宝怡就不见了。

大爷的。

还是让她跑了!

徐况杰绷着一张脸去公司。

从大厅去办公室的路上,员工们同他打招呼,个个在憋着笑。

其中有一个憋不住了,哈哈哈大笑。

徐况杰一把拽过那人的领子,锋利的眉眼射过来,“找死?”

“徐总,我……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

员工好半天才止住笑。

“徐总,您后颈上有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