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没能从她口里问出送花人是谁。

哎,最无奈便是她这样的性格,若她不想说话,用起子撬也撬不开她的嘴,惹毛了她,她还会几天不理人……

如他这般不甘寂寞的性子,若要他几天不说话,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孤…

只是那束花实在碍他的眼,让他连续几天都在她耳边念叨玫瑰花的俗气,送玫瑰花的人更是恶俗不堪阙!

玫瑰花这是有多无辜?

她很想提醒他:是谁曾经恶俗地送锦儿玫瑰花来着?

在他第N次痛斥玫瑰花之后的某个黄昏,她刚洗完澡,楼下就有人叫她,“妹妹,妹妹”的,那张扬的大嗓门除了他别无二号。

她以为他叫她吃饭,跑到窗口望了一下,“来了,马上!”

而后拿起饭盒迅速下楼。

还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适应能力,对她而言称得上残酷的军训在两三天的适应期后,终于让她不那么难受了,虽然每天很累,可是,那种挥汗如雨的强度,和每天一沾上枕头就睡着的状态,也是另一种生活的体验。

到楼下时,发现萧伊庭也洗过澡了,换下了军训服,秋暑的天气,摒弃了他的T恤,一本正经穿了件淡紫色长袖衬衫。

“二哥,你不热吗?”她奇怪地看着他。修得整整齐齐的下颌,一星半点的胡茬也看不到,因为军训而剪的板寸头打了定型水,头发一根根跟他一样精神抖擞地立着,可是,额头上却凝着细细的汗珠。

他的笑容如春天里的桃花,“热啊,可是锦儿每次都穿的很正式,我不能太随便,而且,她不是喜欢紫色吗?”

呃……

紫色……

她想起锦儿那天来萧家时穿的紫色洋装,的确很美,很适合锦儿的气质。所以,他现在是要去找锦儿,而不是陪她吃饭?

“妹妹,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的,今天我不陪你吃饭了,我去找锦儿,你要乖一点啊,别趁我不在的时候让没有格调恶俗不堪的臭男人钻了空子。”话说他还真放心不下,玫瑰是有刺的,那刺儿至今还扎在他记忆里呢。

果然……

“哦,那你走吧,赶紧的。”她抱着饭盒自己去食堂。

天边是火烧一般的红,热气在黄昏的高温里下沉,热烘烘地在地面铺陈了厚厚的一层。即使有风拂过,也是热乎乎的。

只是,转身的瞬间,注意到他衬衫右臂的地方有一团疑似油渍的污点。

于是停下来,指了指那处,“二哥,你这里是怎么了?”

他低头一看,怒了,“这是刚才下楼时被个端着饭的蠢货给撞了一下!我都没发现呢!”

“二哥,还有这里……衣领没洗干净啊……”她眼尖的,在他低头的瞬间看见了他领子上那淡淡的一圈黄色汗印。

“是吗?我洗过了呀!”他愁眉苦脸地说。还泡了一个多小时才洗呢……真影响他约会的心情……

“……”她疏忽了,忘了这茬。他一个大少爷,什么时候真正自己洗过衣服?最多就是几条令他害羞拿不出手的underpants了……

“二哥,去换件,脏的衣服都拿来,我给你洗吧。”她凝视着那一块油,这块印渍要洗掉,还真有点困难了,担心会把这***包的紫色的给褪浅了……

他听了眼睛一亮,“真的吗?妹妹你太好了!我马上去!”他发愁啊!每天要洗衣服是他独立生活这条励志道路上的拦路虎,这才几天,他已经非常厌烦了。

叶清禾趁此机会也回了趟寝室,取了些钱下来。

在宿舍外面又等了一阵,才见他提了一大包过来,身上的衬衫却还没换。

“妹妹,这两套军训服我都没洗呢!明天快没穿的了!还有这些,你都给我洗了吧!”他把袋子交给她。

他已经换了衣服,紫色衬衫外加另一件他洗过了但是疑似没洗干净的便装都在袋子里让她给重新洗过。

“嗯,好。”她翻了下,“怎么没有袜子呢?”也没有underpa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