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茹却是黑了一张脸,想要开口回呛几句许老太太。

然而许宝兴都不等她张嘴,直接急匆匆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给硬拽出来。

“许宝兴,你这是干啥?你是不是孬种?”霍平茹都快气炸了,一个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七十多岁老太太,想要在他们家白吃白住就算了。

怎么还开始算计起他们两口子的东西来。

那架子床可是她当初死活都要许添海他们打出来的家具,值不少钱呢!

现在腆着脸跟他们要这,也不怕命短没福享受。

许宝兴自个儿无奈着,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真受不了许老太太对他一顿咒骂,甚至许老太太气急了,骂他断子绝孙怎么办?

这老太太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

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翻脸。

刚才给他骂得都想堵上耳朵,装作自己听不见。

再说,许老太太没骂到他媳妇霍平茹的头上,她当然不知道这滋味有多难受。

等哪天许老太太给她上上一课,她就晓得有多厉害了。

“我是不是孬种,你心里没点数吗?我今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今后谁都敢招惹,千万别惹奶奶,要不然不仅你受罪,还连累我跟着你一块儿受累。”许宝兴一脸认真地提醒霍平茹,他是真受不了许老太太对他各种诅咒。

虽说这在农村是常见的事儿,但是从他记事起,他就经常被许老太太骂个狗血喷头,什么难听话都能从许老太太嘴里蹦出来,关键是她一骂,就能耽搁好长的时间,也不嫌口渴,一串接一串。

今天还算是给他面子的了,只骂了那么点时间。

一旦不留请起来,他能绝望到撞墙。

霍平茹对许宝兴的提醒,半分都没放在心上。

她可不相信一个都快钻土的农村老太太有那么大的威力,指不定就是这许宝兴在跟她开玩笑。

想她向许老太太服软,但是凭什么呀!

那是她和她妈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跟许家磨出来的成果。

否则她就得睡一张连装饰都没有,这漆都没有刷的木头床,她心里能过得去,才怪了。

许宝兴这会儿该说的都说了,他都顾不上霍平茹听没听进去,就大步越过霍平茹,跑进自己的屋子,准备把他们睡得架子床让给许老太太。

反正他就是拼了老命,也没办法在半天时间,打出一张新床。

弄不好,这刚打出来,便遭到了许老太太的嫌弃和挑剔。

“哎,你这是做什么,你不准动……不准动,这是咱的东西,不能给那老家伙。”霍平茹一跟着许宝兴进屋,见他要搬他们自己睡的架子床,马上阻拦起许宝兴,嘴里更是对许老太太一丝尊敬都无,急得都快冒汗了。

结果许宝兴停下手中的动作,正想说什么,忽然一转头,瞧见许老太太站在他们屋前,顿时二话不说就给霍平茹一个大耳刮子。

完事还对霍平茹边使眼色,边骂骂咧咧道:“我怎么说的,让你对奶奶尊重,你还敢这么说奶奶,你不怕一个雷下来劈死你。”

霍平茹则一点儿都没体会到许宝兴的用心良苦,愣是捂着脸蛋,哭哭啼啼地还嘴道:“你眼瘸了,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立马就回娘家,我……我不回来了,我让你一个人住。”

许宝兴平时哪敢对霍平茹这么嚣张,这霍平茹怎么说,都是他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取回来的媳妇,不说把她供着,却也是事事听从霍平茹的意见。

而此时在许老太太愠怒又锐利的目光下,许宝兴硬是被逼得向霍平茹放狠话:“好啊!你要回娘家就回去,我还节省了粮食,有本事你现在就走,我都不带拦你一下。”

“你……你……哼!”霍平茹都不知道许宝兴这是在抽什么风,打了她一耳光不说,还这么振振有词。

让她想无理取闹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