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诚,你在家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知道了吗?”这秋收一到,无论全村男女老少,都得在地里忙活割稻子。

就连村小学都放假,让能干活的孩子们回家帮自己父母分担一点,这不,柳珮琴和夏美月都必须拿上筐子和镰刀,去队长那里报道,然后由队长进行分配,具体到哪块田里劳作。

许诚毅和许健聪,以及许丽娟三个孩子都太小了,让他们到地里去干活,等于是添乱。

只有许修鹏才是真正能出力的人,他今年十岁,个子又高,身体壮实,甭管吃什么,都会长肉。

许诚毅跟他比,都稍显单薄,但是从小到大,他从不会像许健聪那样小病不断。

霍平茹嫉妒得很,不仅对许诚毅有敌意,她对许修鹏和夏美月同样憎恶,暗自怀疑夏美月给许修鹏和许诚毅两个孩子开小灶,把好吃的东西都藏起来,让她的大儿子聪聪尽吃一些没营养的食物,才会动不动就患病。

却忘了,她经常当着许诚毅他们的面,塞给许健聪很多零食,叮嘱许健聪一个人吃完,连他妹妹许丽娟都没有,甚至还老撺掇许丽娟去抢许修鹏和许诚毅的吃食和玩具。

夏美月心知肚明,变着法的收拾霍平茹,只要霍平茹让她孩子抢东西,她就克扣霍平茹两口子的伙食。

而且她多抠门,哪舍得给她三个孩子开小灶,她成天都想方设法地让家里人吃饱,便已经很不错了。

哪像霍平茹嫁进许家这么多年,还总吸她娘家的血,让她把她娘家大哥和嫂嫂祸害的是看见她就想跑。

不然霍平茹哪有私房钱给自己儿子买好吃的,好穿的。

许诚毅一边听着夏美月的嘱咐,一边点点头,“妈妈,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放心……我放心什么呀!每回你都这么说,可我哪次回来,是看到你人影的。要我说,你一个小孩子,跟那捕鱼的大人凑一块儿干什么,那大河是你能去的地方吗?你不知道上半年有人差点掉进去?连你爷爷和爸爸都是十一二月,才敢去大河抓鱼。就你能耐,这一年四季,你都非跟他们凑一起。”夏美月本次出门,都得对许诚毅念叨好久。

尤其许诚毅表现得越听话,她就越觉得他要到处撒野和搞事。

再说她自己的孩子,她还不明白。

真是一个鬼灵精,她一个大人都算计不了他。

只好每次嘴皮子都说干了,才肯放过许诚毅,好歹时间长了,他总能听进去一些,不会什么印象都没有。

柳珮琴一见自己的小孙子表现出一副老老实实,任凭夏美月怎么唠叨和训话的乖巧模样,她就忍不住心疼得打断道:“好了,别说了,要不是诚诚,你能隔三差五吃上肉吗?而且他和捕鱼的老纪投缘,每回老纪捕鱼,都带上诚诚去镇子和县里,让他帮忙卖鱼。听说,他都帮老纪赚了这个数……”

话落,柳珮琴摊开一只手掌,明明确确向夏美月表示,她小孙子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

真是间接地遗传了他曾外祖父的基因,将来说不定就是一个大富豪。

才不像许老太太说的那般,跟她死去的那口子相像,模样差不离。

她小孙子可是人中龙凤,跟他曾外祖父一样,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了经商的天分。

“妈,你又不是不晓得,这镇子和县城都查得紧,不准私人交易,那都是黑市,被抓到了,可是要扣上投机倒把的罪名。”夏美月向来行事都谨慎,她一直担心许诚毅遭了别人的红眼,让人妒忌。

柳珮琴却是捂着嘴笑了,把夏美月拉到一边,悄悄说道:“我也不瞒你了,你爸偷偷跟着诚诚和老纪去过一次县里,没想到诚诚这孩子是真能琢磨和钻营,他不光帮老纪卖鱼,他还跟其他人混熟了,帮他们卖东西,收取一些薄利,连带着我们一起沾光,最重要的是有人帮他们望风。再说,经常去黑市卖东西的人都是老滑头,哪有那么容易被抓住,有些还跟县里的干部有关系呢!”

夏美月听着,都忍不住暗道许诚毅一句狡猾。

说起这个,许诚毅他亲爸许宝荣也不甘落后,听说村子里的老会计眼睛不好使,算不清账,这她大伯夏古元就准备重新从村子里挑一个文化水平高一点的年轻后生任会计。

刚好,许宝荣有这个意向,虽说他不像许添海那样上过大学,还出国留洋。

但他高中毕业,又经常受许添海的文化熏陶和自身影响,那文化水平,肯定是不差的。

别说,洵水村以及其他几个村子年轻一辈,还真没有比许宝荣更适合做会计。

而夏古元得知许宝荣的打算后,一口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