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便坐于我的身侧,堂下是万千信徒。他们虔诚的模样,坚定的信仰,一日又一日,仿佛什么也无法动摇他们的意志。

红尘尽在身后,俗世已成过往。

手持金刚杵。这个位置,我已站了一万多年。

诵佛之语,述法之言,佛理佛经,本王皆可倒背如流。

我也,曾以为自己有一天能够摆脱轮回,修得法身,除去这最尊贵,却也最束缚的天主之位。

我命三千六百五十万,能活到寿终正寝的帝释万中无一,本王也并不以为自己能够幸免。也许,会殁于不知哪一个场战事,也或许,功德散尽天人五衰。而这些,在我看来不过是天理循常。

我以为,这便是所谓的看破红尘。

可,帝释天,注定,离佛祖最近,距佛法最远。

偶尔,会从座上慈爱的目光中看到怜悯。

我不是看破红尘,而不过,是屈服于命运。

佛法修身,修性,最重要的,却不过是个缘字。我知晓,自己与佛无缘。或而,不如说,若为帝释,注定无法破身得道。

心若有所动,便为执念。

我的执念,是一个人。一个,如水冷清,如烟飘渺,如莲妖娆的阿修罗女子。

她,有一双如墨漆黑的眸子,总是,用淡薄又寒冽的目光来抗拒我。

青筝说,你太霸道,她太倔强,你们不合适。

可,情爱,哪里有合适不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