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几人刚来到村委会,朱九戒便接到了付院长的电话。

“朱主任,你现在是不是下乡去了?”

“付院长,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应该问问谢明珠。”

朱九戒转头看看谢明珠。谢明珠说:“是院长打来的吗?朱主任,我……我觉得这是件好事,不该神神秘秘地,该让更多的人知道才对,所以,来之前告诉了小铃铛……”

“你啊。”朱九戒苦笑一下,你不知道,付院长时反对我们义诊的。”果然,付院长在电话里喝道:“朱主任,我记得和你说过多次了,你怎么总是一意孤行,你要为医院的大局着想,要是所有的医生都和你一样,医院还开不开?几百号人都喝西北风去吧。”

朱九戒将手机打在免提上,让谢明珠听了听。

谢明珠说:“原来……院长是这样想的啊。”

朱九戒对着手机说:“付院长,你别说了,我有我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我这个人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说着,朱九戒关了手机。

谢明珠说:“朱主任,你别怕,他要是惩罚你,我就让爸爸惩罚他。”朱九戒摇摇头:“好了,什么也比说了,义诊。”

二十里店的支部书记姓何。何支书三十多岁,看上去比朱九戒大不了几岁,而且西服革履的,一点庄稼人的样子也没有。何支书家里住的是一栋小二楼,放眼整个二十里店,也只有他家里这一栋小楼。应该说,虽然近些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上去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面临着生活困难。尤其是物价越老越高,村里人和城里人一样,都在追求新生活,追求生活的品味。如果说几十年前,一群农村人和城里人混在一起,你可以一眼看出谁是农村人,谁是城里人的话,现在,几乎没什么区别了。农村人无论吃的,穿的,和城里人没什么两样。

这几年,农村青年外出打工的多,在大城市待了几年,心境和眼界都开了。农村青年赚了钱,第一想的就是把家里的房子盖得像模像样的。

人活的都是个面子。

朱九戒坐了下来,对何支书说:“看起来,贵村百姓的条件大多不错,尤其是你何支书。”

何支书说:“前些年不行,大家住的都是老房子,又低又矮,门窗都小,你看看现在,村子里还有多少老房子?差不多都盖了新房,虽然小楼还只有我家一套,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村民就住上楼了。”

“听说国家正在推合村并居工程,咱们村没有规划吗?”

“规划当然有,我就是说这个意思,国家正在推这项工程,我们村要打造样板村,小楼已经在村北盖着了,我可以带你们去参观。”

朱九戒摆摆手,他不是来参观这个的。

“何支书,看你的条件应该不错,你是不是自己做生意?”

何支书笑了:“最近电视上抗战片多,看上面的村子里多是老支书,我自己也觉得纳闷,怎么上面让我来当这个领头人,有一次我问镇长。镇长说,我就是要找致富带头人,如果以个村支书日子过得不好,又怎么能带领大家一起致富。”

“不知何支书是干什么生意的?”

“我啊,承包了一片土地,搞种植,国槐、白蜡什么的,收入还真不错。”

“哦,是这样啊……”

“我要不要带你们去看看……”

“不,不用了,我们不是来看这个的。”

何支书看看他们,说:“你们不是记者啊?”

何支书将朱九戒四人当成了下来采访的记者了。朱九戒一笑,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他们。何支书扑哧一声笑了:“原来你们是下来送健康的,我还以为……你们主要看什么病?”

“什么病都可以?”

“那个收费标准……”

“何支书误会了,我是下来义诊的,不收费。”

“不收费,不收费的医生……我听说县医院的朱医师搞过几次义诊……”

谢明珠笑道:“这就是我们朱医师啊。”

何支书一听,慌忙站起,一脸崇敬地和朱九戒握手:“啊呀,原来您就是朱医师,您瞧我,实在慢待了,您等着,我安排酒菜……”

朱九戒摆摆手:“何支书客气了,我们不是来吃喝的,你快和村民们说一声吧,时间有限,尽量不要大耽搁。”

何支书赶紧打开喇叭,一阵吆喝。他刚吆喝完,外面就进来一个,腿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