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主任和肖护士走了进来,见朱九戒一脸沮丧地坐在白静的病床前,不用问,也知道了答案。

肖护士说:“朱主任,你别担心,也许会出现奇迹的。”

朱九戒摇摇头:“我没有做到,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走神,她就可以醒来了。”

吕主任叹道:“朱主任,你也别自责,你已经尽力了,这是天意。”

“不,我没有尽力,是我不好,我没有尽到全力,我对不起白静,对不起常月,对不起白静的养父养母。”

肖护士说:“朱主任,你别难过,就是白护士醒来,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朱九戒苦笑一下:“她如果能醒来就好了,肖护士,吕主任,谢谢你们。”

朱九戒站了起来。肖护士见他神色疲倦,忙说:“朱主任,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白护士交给我就行了。”

朱九戒的确需要休息了,这三天三夜,他几乎连眼皮也没合,只可惜,他没能感动上天,没能把白静唤醒。

朱九戒摇摇头,还想坚持守护着白静,这时,谢护士走了进来。肖护士说:“谢护士,你来的正好,你看看朱主任都成什么样了,快让他回去休息吧。”谢护士走到朱九戒面前,看看他的样子,心疼地说:“朱主任,走吧,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要紧,我没事。”

“还没事,你瞧瞧自己的样子,你要是累垮了,咱们的病人怎么办?”

朱九戒一呆。是啊,如果自己倒下了,如何实现自己的愿景。朱九戒回头看看病床上的白静,喃喃地说:“白静,我先回去休息,然后再来看你,你要给我醒过来,一定醒过来。”

谢明珠开着车把朱九戒送到家里,然后给他做了早餐,陪他吃饱了,看着他在床上躺下,这才出来。

谢明珠跟的是朱九戒的班,这几天,朱九戒守护着白静,谢明珠无所事事,就在家里看小时。有时看着无聊就到医院逛一圈。每次她走到病房外,看到朱九戒默默地望着白静的样子时,心里就酸酸的,真恨不得自己也大病一场。可是,即使自己病倒了,朱九戒就会和照顾白静一样照顾自己吗?

谢明珠回到家里,母亲正在收拾餐桌,见她回到,说:“明珠啊,不是去上班了吗?”

“上什么班,没意思。”

“这孩子,当初想上班的是你,现在不想上班的也是你。”

“不是我不想上班,是我们朱主任有事。”

“他有事你就不上班啊?”

“我是跟他的班的,他不在我去干什么,跟别人没劲,我才不去呢。”

“明珠,我看你这几天老是往医院跑,又不上班,是不是朱主任出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谢明珠把白静的事一说。谢太太看看女儿,笑道:“我明白了,明珠,你吃醋了?”

“妈。”谢明珠害羞地跑回卧室,拿起手机看起了手机小说。

谢明珠平素是喜欢看网络小说,这几天也看,可是,这几天的小说看得没滋没味的。一章过去,啥意思也没看出来。

朱九戒躺在床上,脑子却还在活动着。

一开始,他想起了白静那天离去的情景,接下来,他想起了常月的话,接着,又想起了和白静搭档以来的故事,后来,又想起了于老板被摔下楼后的一幕,突然,他想起了胖大和瘦二的话。百十号人物,什么人物。不行,我得去查查姓于的都干了哪些工程。想到这,朱九戒下了床,换衣服时,他看到了那几张纸。

朱九戒看着纸上的数字,心道:到底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于老板的初恋故事吗?

半个小时后,朱九戒来到了于老板的公司。

于老板还在医院里躺着,他的公司里虽然有人,但是,没人敢拦住朱九戒。朱九戒抓住一个管事的,让他把于老板负责的工程全都说一遍。

于老板并非一开始就干房地产。前些年,在县城,房地产业还没有发展起来,因为那时候是计划经济时代,县城有建筑公司,等市场经济后,国家取消了福利房,商品房才逐渐上市。这时候,一些有头脑的企业家就开始进军房地产界。于老板入行不算早,只有三年。三年来,他一共承接了五个项目。最早的一个是城南的大桥,第二个是县政府广场,第三个项目是医院门诊楼,第四个项目是电子商城,第五个项目就是医院新太平间。除此之外,于老板正在和医院谈意向合作,也就是医院新办公楼的建筑,不过目前此项工程还没有开展。

知道了于老板承接的几个工程,朱九戒马上一一考察。

他先来到城南。上次,他在寻找石根生时到过城南。城南的河上有一座桥,当时,朱九戒并没注意。此时,朱九戒对桥的构造一一考察。事实上,朱九戒不懂桥梁建筑,对力学研究不深,理论上是不可能对一座大桥进行甄别的。不过,朱九戒有给他的独特方法,他先攀到桥墩子上,一个个试探。他暗运真气,试探每一根桥墩的结构,然后又从桥上面慢慢走过,用真气测试桥面的承重能力。虽然朱九戒知道这不科学,但是,他也测试出,桥梁的质量还是可以的。或许是于老板的第一个工程吧,应该排除桥梁的问题,何况,一座桥梁如果想同时送掉百十号人的性命也不太可能,除非有几辆客车同时经过。但客车的承重有限,货车的话又不会有那么多人。

桥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