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的病在吃完老大夫的药之后,没几天已经差不多好了,身体健康,心情也高兴,做起事来就有劲头,贾蔷和薛管家合力很快都整理好了名单。

来贾蔷这里探病的一共有二十多位老板,而上了贾蔷名单的差不多有十位,几乎已经占了一半了,薛蟠细数名单上的名字,笑了:“看来齐周两家在这交州城里也不怎么得人拥戴嘛?”

“占的利益太多,自然会遭人记恨,若是咱们和齐周两家换一换位置,只怕这底下,要恨我们的也是够多的了!”

“安宁这话说的倒是在理,不过不招人恨是庸才,他们便是记恨咱们,那也得有实力反抗才行啊,若是没实力,那就老老实实的吃亏吧!”

“你这话倒真有几分京城纨绔子弟的风采,他们天天惹祸,从不把人放在心上,抱的也是这个想法,不过他们也不想想京城之中高官贵族无数,说不定哪天就踢到铁板上了,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是小,连累家族才是罪该万死,你也该改改这个脾气,你是做商人的,更应该和气生财,哪里天天都要跟人打仗似的,直冒火气呢!”

薛蟠知道贾蔷这话是在劝他,也是为他好,不过仍然摇了摇头,笑着道:“我这人就是这个脾气,改不了了,不过这不是还有你吗咱,们俩一个唱白脸,一个□□脸,可不正是天作之合嘛!”

“你呀!你脾气不改到无所谓,不过这字还是要多识几个的,天作之合是该用在这里吗?现在只有我和薛管家在这里倒也无所谓,不过在外头只怕惹人笑话,而且这些账目上都需要用,你若是连账目都不会看,小心人家糊弄你!”

薛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厚地笑了笑,不过心里却下定决心,要好好把字学一学,也不求什么精通四书五经,最起码的三字经、千字文还是要认识的,这几日贾蔷和薛管家都在教他认账,他小时候贪玩字认得不全,现在连看账目都困难。

可是看账目却是每一个商人必备的技能,这并不是别人可以替代的,而且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跟着贾蔷学经商,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想不学就不学,一切随自己的心意,即便是看到那些书本就想打瞌睡,一点也学不进去,他也必须要学!

“贾公子可不能在这上面说我家少爷,今天我说个公道话,便是我家老爷在的时候,天天拿着鞭子在后面赶着我家少爷学认字,少爷到现在连三字经都还没背下来了,到了公子这里,如今已经老老实实的开始认字了,这可是我连我家老爷都没干成的事情啊,若是贾公子还在这里责怪少爷,那我家老爷子怕该哭了吧!”

听完薛管家说的话,薛蟠又羞又臊,他赶紧拿起桌子上摆放的资料,试图转移话题道:“我看这里头也有几个是给咱们送了好礼过来的,安宁你怎么把他们给踢出名单外了?”

贾蔷在上一世的时候自然听说过薛蟠闹出笑话,所以他很明白薛蟠现在真的是已经改变了很多,他已经不能要求更多了,而且只要肯改变就行,或早或晚,薛蟠总会达到他的要求的。

于是贾蔷也顺着薛蟠的话说道:“把他们几个踢出名单外,自然是有原因的,你看这一个,别看他的店面小,这个店可是很有名的,这个店主的妹妹正好嫁给了齐家的三房少爷,所以借着这个关系他总能拿到好货色,他的货物十分齐全,而且珍品尤其多,在整个胶州城内都很有名。还有这一家,别看他的老板是个女的,可是这老板却是周家大少爷的外室,而且已经给周大少爷生了个儿子,听说那周大少爷至今正房妻子还没给他生过儿子,周大少爷早就想把这外室接回府中,若不是他那正房家中势力颇大,现在你可跟着老板见不着面了!”

“看来这几家都跟齐周两家关系颇近了!”

“正是,他们依靠着齐周两家获得利益,万万没有背弃齐周的理由,便是他们真的有什么理由想要与齐周两家对着干,但是我们又如何能够相信他们呢?所以我和薛管家商量之后决定就直接把他们都踢出名单外,半点不信!”

“说的有理,管他有什么千变万化,咱们这边就一招对付他们!”

“不过咱们现在也只能剔除这些明面上与两家关系亲密的,至于剩下这些名单上的,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们也暂时分辨不出来,所以只好都把它们都写在名单上,之后再慢慢查看,一一接触,总能发现他们的破绽的!”

薛蟠看了看桌子上累积的高高的资料,他们反复查了了这么多的资料也只剔除了这几家,要把剩下的这十多个给一一分辨出来,又不知要费多大的功夫!

薛蟠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也太麻烦了!我看咱们不如直接祭出王爷的名头,看他们谁敢与咱们争锋!”

“王爷的名头又岂是轻易能够动用的,宝亲王派咱们过来,便是为了隐藏他自己的身影,若是咱们在这里都用了宝亲王的名头,只怕第一个不满意的就是宝亲王。更何况宝亲王如今已经有了问鼎太子之位的架势,未来登基大宝已成定势,你想想,若是齐周两家知道未来的天子已经察觉了他们经营海贸的事情,只怕会选择鱼死网破,哪里还会悠悠闲闲的等到咱们与他过招呢!”

听到贾蔷的话薛管家也附和道:“贾公子说的很有道理,少爷做事的时候要多想一想,咱们这生意失败了不要紧,只要能够博得宝亲王的欢心,咱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若是因为办事不力恶了宝亲王,便是咱们是陶朱在世,子贡重生,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