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她是不认识他的。

甚至身为当事人,她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她是当事人,可同时又像个飘在上方纵观全局的旁观者。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她下意识仰起了脸,正准备开口说话时,整个身体猛然往前惯去,脑门重重的撞在什么东西上,又把她给反弹了回来。

“啊……”她捂着额头叫了声,“你就不能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吗?”

从梦里醒来,无数因为急刹车而致使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才清晰传入她的耳朵,四面八方直射过来的灯光照得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捂着脑门的手往下挪半遮住了眼睛。

车停在十字路口的中间。

前面的男人解开了安全带,平稳冷静的播报,“凌晨三点过十分。”

车熄了火。

唐惊墨从身上摸出一根烟和打火机,点燃后吐出个烟圈,“四舍五入一下算十个小时,可以吗,华老板。”

“我脖子刮伤了脑门撞红了,零头得去掉。”

“……”

“19辆车。”凌晨车少,但路口估计也被封了不少。

华榕慢慢的放下手,“知道了,30万。”

唐惊墨回头看着她。

“总数我喜欢整的。”

话音刚落,她靠得最近的车门就被拉开了。

俊美的男人一身冰凉的暗色,声音更是缠绕着要冒出白雾般的寒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