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超过一半可正常阅读哟(=ω=)道士长语塞, 他从来都没见过像庄子竹这样, 宁愿御前失仪也不愿意换上好衣服的人。

庄子竹勾起唇角, 笑道:“御林军首领赵大人都来过了, 我当时什么处境,他能看不到吗?您与其劝说本王子换上您的衣服, 不如想想怎么向皇上告罪吧。咦, 不对, 您刚刚说的,皇命不可违, 想来父皇也不会怪罪于您,那就请您一起坐下喝茶吧。墨书,上茶。”

“是。”墨书勤快话不多, 马上给道士长沏了一杯。

道士长哪里像庄子竹这样,大爷似的坐在山上等皇帝上来看他。道士长就手喝了一口,那茶苦得让他差点吐出来,赶紧让人把自己珍藏的上好茶叶送来,终于软了语气, 压低声音, 凑近庄子竹耳边小声道:“三王子您有所不知, 您的母妃是名震萧国的一流名妓, 入幕之宾不计其数, 当年满朝大臣都极力阻止您的母妃入宫。七年前皇上震怒, 您的母妃病故。把您送来的宫人也传有口谕, 不必将您尊为王子,当是普通人家的小童即可。所以啊,这七年,您真不能怪我。今天皇上驾临,全道观上下的性命都是三王子您一句话的事了。”

庄子竹慢条斯理地抿了半口茶,面色平静如常,说道:“敢问道长如何得知此等后宫秘闻,可有证据?”

道士长一愣,说道:“这是贵人们私下传的秘事……事实上也能得到印证。不然为什么七年来宫里都对三王子您不闻不问,连安置钱财也不给?”

原来宫里根本没给钱,这道士长至少还会给予稀粥没饿死他,良心还不完全是黑的。

不过现在嘛——

庄子竹把茶杯重重砸到杯托上,砸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高声喊道:“没想到道貌岸然的道士长,竟敢听信流言,污蔑本王子的母妃,污蔑本王子不是父皇亲生。墨书,给他掌嘴。”

一声令下,墨书左右开弓,上前掌嘴。肉掌打在道士长的脸上,发出结实的声响。打了十下庄子竹就喊停了,免得墨书手掌痛。

道士长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掌掴过,人都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痛。其他在庄子竹屋里搞大清洁的小道士们,都愣愣地看着被掌掴的道士长,一道道不可置信的目光集中在道士长那被打得火辣的脸上,让道士长火气飙升。

庄子竹好整以暇地问道:“我打得对吗?”

“对,小的不该听信流言,污蔑三王子和您的母妃——”道士长忍住火气。

“你该打吗?”庄子竹又问道。

“该!”

“那你自己打,三十下,打一下数一下。”

道士长没法,开始自己打脸,而且还不得不用力,生怕庄子竹不满意。

“一!”“啪!”“二!”“啪!”“三!”“啪!”……

三十下打脸过去,庄子竹略为满意地点头,终于开口说道:“行吧,您虽然待我刻薄,可也没有做伤天害人之事。本王子会说明的,父皇必然不会怪罪于你等。收拾一下,我们下山,去山脚等父皇。”

这么一打一饶,道士长简直喜出望外,正准备喊人去抬庄子竹这位大爷下山,却又听见庄子竹吩咐道:“本王子最近对炼丹十分有兴趣,回宫之后也想继续炼丹,可惜手上材料不太够。墨书,去取丹方来,想必道长这里还有许多炼丹药材,我们先买道长的。”

墨书把配方和一些银子向道士长递过去,道士长推了银子,摆手道:“不敢不敢,三王子要的药材,小的一定马上给您收拾好——可这丹方,硝石、硫磺、木炭……都是伏火之物,很容易烧了丹房,要是三王子您出了什么事故,小的可担当不起呀!”

“那些银票您收下吧,就当这七年的租金了。另外,本王子炼丹多年,自有分寸,”庄子竹直接吩咐道:“墨书,你去盯着,分别包好,不要让道长收拾错了。锦书,你去把那些晒干的竹筒收了,收好行李。”

安排好这些,庄子竹带上水囊和糕点,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皇上既然大驾光临,那么,按照被抛弃七年的儿子人设,当然是这傻儿子喜出望外感激涕零早早在山下等着最能讨皇帝欢心。至于道士长所透露的后宫阴私,庄子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证据不证据的,他是谁的儿子都不重要,现在皇上需要他去和亲,那么他就必须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甚至皇上还会给他的母妃正名,追封谥号。

摆好小板凳,庄子竹吃着墨书早前从山下买来的桂花糕,捧着一本列国游记打发时间,守在山脚,闻着清新的山风,等候皇上的驾临。

等了又等,皇上的尊驾终于来临。

根本没有微服出巡,由赵煜宇的御林军开道,军队厚厚地包围着中间金黄色的车架。庄子竹观察了一下,御林军军队的士兵们,全都挑的相貌好看的男子,穿着好看却没什么防御力的金丝棉甲,手中拿着带有金色象纹精美刀鞘的直身横刀。

御林军佩戴的直身横刀,庄子竹曾经玩过赵煜宇所带来的。赵煜宇的佩刀是由朝廷统一打造,刀刃自然锋利无比。可惜刀条不厚,庄子竹用来砍竹子做竹筒,可就砍了十来个,一不小心就把刀给崩断了……

不知道是萧国铁矿贫乏,还是因为贪官中饱私囊而造成的。御林军守卫皇庭的佩刀都这样,庄子竹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萧国边境将士的佩刀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庄子竹才会觉得萧国会被章国轻松灭掉。本身面对的就是五年灭三国、所向披靡、丧心病狂的章国,他们萧国却连最高级别的佩刀都砍十几下就断了,这还怎么打仗,放弃抵抗吧。

金黄色的车架渐渐靠近,庄子竹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桂花糕屑,又收好打发时间的列国游记,走到大路中间。

见两个金黄色的身影从车架被人扶上下来,一个大叔养尊处优皮肤白皙身材微胖,一个矮瘦清秀的男子容色明媚搽脂荡粉。庄子竹一脸欣喜若狂的样子喊了一声:“父皇!”然后按照原身记忆当中父皇的样子,找出微胖的皇帝,飞奔着扑过去。

一扑过去,庄子竹顺利倒在皇帝的身上,头搭着他的肩,双眼一闭,两行清泪默默留下。

是原身的。

是原身投井自尽时还没流干的眼泪。

“父皇终于来看我了……”随着这一声呢喃,原身的不甘与思念终于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