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这一路可真是心有戚戚焉,狗腿地蹭到某人身侧道:“王总,给你拎拍子?”

王知诤轻笑一声,二话不说地把拍子丢了过去。

陈淮诚惶诚恐地接过,道:“王总真是……杀人不见血。”

刚刚那一场球,元艺伦的眼神差不多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了。

“还好吧。”王知诤不以为然,“还是挺费劲的,技术要跟上,演技也不能落下。”

陈淮:“……王总看起来很有心得啊。”

就说了王知诤这人不能得罪!

看看这前车之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元艺伦这会估计只会懊恼自己表现不佳错失抱大腿的良机,根本想不到这场面是人为造成的。

王知诤瞄了他一眼:“什么话,王总平时那是不干这事的好吗?”

陈淮内心:不信!

王知诤补充:“不屑干。”

陈淮内心:信了。

两人已经走到车子旁边,王知诤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斟酌些什么,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元艺伦有什么过节,不过都过去了,以后你身边都会有我。”

陈淮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愣了一下。

王知诤不问过去,甚至也不需要知道自己和元艺伦之间是谁是谁非,就毫不犹豫地站到了自己这一边。

陈淮知道这并不是王知诤对他有多深刻的了解,而是一种毫不犹豫,毫无顾虑的信任和包容。

他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心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捏了一把。

又酸又涨。

半晌,才喃喃说道:“其实,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

“我知道你自己能处理。”王知诤有些不耐地打断他,“可是你已经不需要什么都靠自己去处理了。”

他一只手搭上陈淮的肩膀,微微用力。

陈淮隐隐约约察觉到,他大概是想要抱住自己,却又怕会冒犯到自己。

他终究是克制住了,肩上的手松了开来,王知诤说道:“婚姻的意义,就是无论什么事情,都有两人共同去面对。”

两个人共同面对……

这句话对陈淮来说无疑是有着巨大的力量的。

他的人生,一直是自己独自行走,独自面对。

他从不觉得,可以等到有人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承担的时候。

但是不敢期待不代表不期待。

正是因为不敢,当期待变成现实的时候,却带来了更大的震撼。

陈淮哑然良久,最终吐出一句自己都想杀死自己的话来:“老王,你认真的样子真是十分酷炫。”

王知诤翻了个白眼:“你真是实力演绎对牛弹琴的真谛。”

陈淮轻笑了一声,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

抱住了王知诤。

王知诤身上一僵。

他们身量相差不大,但是陈淮常年宅在家里,仅剩的二两肌肉都是老天垂爱没给消耗掉的,这么一抱,居然生出几分削瘦纤细的感觉来。

王知诤轻轻叹了口气。

倒是王知诤看着挺瘦,抱起来很有肌肉。

陈淮简直爱不释手。

“唉,这俩拍子真是碍手碍脚。”陈淮郁闷地吐槽还横在自己手上的羽毛球拍,要不他就能上下其手占占便宜了。

明明你这吐不出象牙的嘴巴比拍子更破坏气氛。

王知诤挠了一把他的脑袋,这才松了开来。

这个拥抱让他本来有些烦躁的内心沉静了下来,他拉开车门,道:“我中午还有个饭局,先送你回去吧。”

“你要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陈淮说道,没上车。

王知诤看了看时间:“我今晚回我那边住,你要不要一起去?”

陈淮一愣。

王知诤道:“我家也是你家,你偶尔来我这边住住也是应该的吧。”

我家也是你家……

王总说得如此自然,让陈淮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来。

而让他自己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内心,似乎也并不想要反驳。

陈淮想了想,道:“下周末吧,明天还要上班,我东西都没准备,不太方便。”

“也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王知诤摸摸下巴,异想天开地说道,“我们这样,算不算传说中的周末夫妻?”

平时各回各家,周末才住在一起。

陈淮望天:“你说算就算,反正你帅你有理。”

王知诤道:“我还要先回我那边换衣服,既然你今天不过去,那我就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