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招宝只觉耳边好吵,吵得她头疼,还能不能让人休息了?

“刘大夫,她这都昏睡两天两夜了,既然已经无性命之忧,可为何还不醒转?”

问话之人乃是三爷。

“回禀三爷,按说程姨娘也该醒了,可这……老夫也不知为何,请恕老夫无能。”

徐正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有事再叫你。”转而又吩咐丫鬟将孩子抱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奶香奶香的小东西趴到了她身上,小脸不断地往她怀里钻,像似寻奶吃,小拳头在她脸边挥呀挥的,口水都淋到她领子里了。

招宝再也崩不住了,连忙睁开了眼睛。

这时响起一道声音:“我以为你还要装下去呢!”

招宝没理他,顾不上手腕上的伤,用力抱紧了孩子,怎么亲都不够。

“现在还想不想自杀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的身体微微僵直,脸埋/入孩子的颈窝里不作声。她不是真的想自杀,只不过是走了一步险棋,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孩子。

“好了,现在你也看见孩子了,把孩子给我。”他说。

她的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倏的抬起脸:“奴婢求求您了,能不能别把孩子带走,没有了孩子,奴婢真的活不下去。”

他听了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作势要抢孩子,她则抱着孩子往角角落里缩,甚至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到底要怎样才能不把孩子带走?”

他一屁股坐到床边:“你想留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打断你的两条腿。”

招宝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怎么,怕了?”他故意靠近她,抬手抚上她的脸,抚了会改为捏,捏过瘾了才住手。

招宝忍着脸上痛意,心想硬的不行便来软的,轻轻将身体偎过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攀住他的颈子,轻轻开口:“奴婢保证今后都听您的话,您让奴婢干嘛奴婢就干嘛,求您怜惜,不要打断奴婢的腿。”

“我可以不打断你的腿,也可以让孩子留下来,不过你得留个保证书,如若你再敢自杀,就别怪老子狠心将孩子送人,至于送去哪里,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招宝哪有不应的,点头如捣蒜,只要能让孩子留在她身边,他想怎么样都行。

再说了,她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的,这厮绝对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绝对会叫你追悔莫及。

徐正叫人呈上一张拟好的保证书,招宝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下手印,此事总算“圆满”解决。

终于雨过天晴,招宝手腕上的伤恢复的不错,从结疤到落疤仅用了短短数日。

一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小团子也已经四个多月大了,按照乳娘说,能够适当地添加辅食了。

招宝不知道大富人家的孩子就连添加都有诸多讲究。

这日,她正给小团子喂着米糊,三爷过来了。这一个月里,他隔三差五地往这跑,徐府那边却不大怎么回了。

徐老夫人对此尤为不满意,三天两头差人请他回去,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可就是无效果。

招宝实在看不过去,怕老夫人那边会怪罪到她头上,从旁劝了两次,一样的无效果,结果还给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从此再也不敢多嘴。

“爷,今日来的怎这样早?”

想你和小团子了,所以就提前赶了过来。

“唔,小团子这两日可乖?”

“挺乖的,现在能吃下半碗米糊了呢。”她脸上洋溢着幸福,高兴地跟他分享着快乐。

他“唔”一声,拇指轻轻地在孩子脸上刮了刮,又去刮了刮孩子胖乎乎的小手:“你有没有觉得孩子有点……”

招宝立马就紧张了:“有点什么?”

他看她一眼,不忍直说。

“孩子是不是哪里不妥?”真是急死人了,快说啊。

徐正清了清嗓音:“你不觉得孩子偏胖?”其实何止偏胖,简直……这么长下去,长成了肥姐可如何是好。

招宝顿时松了口气,暗暗翻了个白眼,辩白:“孩子小的时候都会胖些,等断奶就会瘦下去的,乳娘都是这么说的。”怕自己说的没有说服力,她将乳娘都搬出来了。

徐正就暂且信她一回!

“这样的好天气,可想出去走走?”

见他眼含笑意望着自己,她的心跳骤然快了些许,轻轻点了点头:“等我喂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