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拿一壶酒来。”

喊话的人正是罗辰,此时他正在一个小酒馆独饮,因着连喝了十几杯酒呛得咳了几声,脸色也有些红晕。桌子上虽放着几碟小菜,然而并没怎么动过。

酒馆老板瞧了罗辰一眼,轻微的叹了口气,将酒放上桌子,终是忍不住劝道:“客官,有道是一醉解千愁,可是遇着难事,醉一次纾解纾解苦闷也就罢了,你来了这几天了,每次必定要大醉而归。我想客官还是应该想法子解决难事,天天借酒消愁,终归不是常法。”

罗辰听了这话,醉眼朦胧的看了老板一眼,叹道:“如果有法子解决,我又何必在这里喝酒,都是我没用,我最喜欢的姑娘却不能和我在一起,我没用,我没用啊!”

罗辰本就有了几分醉意,此时想到自己和顾婉月不能相见之苦,更觉难受,竟是流下泪来。

这时,一道清亮的嗓音传来“看公子模样俊俏,想必是个读书人,一个读书人,理当以考取功名,报效朝廷为大志,如今公子却为了一个女子沉郁自伤,实在不值。公子既有这喝酒的功夫,还不如多读些圣贤之书,到时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岂不比现在每日喝酒更实在些。”

罗辰向旁边桌子上看了过来,说话的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俊俏男子,一身宝蓝色长衫,颇具大家风范。再看他旁边,坐着一个随从模样的人,看上去对他十分恭敬。不由心内揣测,这位公子应该出身不低,至少也该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这位公子自然就是郭逸风,他和李全二人算好了罗辰来这家酒馆的时辰,提前一步赶了过来,然后装作无意中听到罗辰与老板的对话,从而趁机与罗辰搭话,开展计划。

罗辰既是文人,自然就有些文人的清高,越是家境一般的书生,对富家纨绔子弟,向来是毫无好感。不过,因着郭逸风相貌端正,说话又合情合理,罗辰才对他另眼相看。

“这位公子所言不错,但凡读书人,哪个不是盼着金榜题名,忠君报国的。只是公子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内心的苦楚,公子只道我为了一女子沉郁自伤,可是,我们两情相悦,我那么的爱她,爱到深处,却不可得,怎能不伤?等到公子真正爱上一人,方知我此时的感受。”

罗辰一面说着,一面又灌下一杯酒,接着又用袖抹了抹眼泪。

郭逸风和李全走到罗辰的桌旁坐下,郭逸风故作不解道:“恕我冒昧,阁下既说与这女子两情相悦,不知阁下为何又说不可得,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顿了一顿,郭逸风又道,“与阁下在此相识也是缘分,若是阁下不介意的话,可以说与我听,看我能否帮助阁下。”

这时,李全适时插嘴道:“是啊,这位公子,你有什么隐情尽管说出来,我们少爷最是热心肠,他若是决定帮你,此事也就成了一半。”

罗辰毕竟和郭逸风是初次见面,心中有所疑虑,但是见郭逸风言谈举止,颇具风范,想着他既然是富家子弟,说不定能帮上自己一把。出于病急乱投医的想法,罗辰将他与顾婉月之事简要的向郭逸风叙述了一番。

郭逸风一边听,一边做出唏嘘的表情,末了,还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模样,文绉绉的吟了两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叹了两声,郭逸风才继续道:“公子不必伤心,既然知府之女对你有意,只是知府从中阻拦,那我想办法,让知府同意这门婚事即可。”

罗辰叹了口气,方道:“看公子应该出身大户人家,只是知府大人毕竟是当地的父母官,便是富甲一方的大户,对知府也要礼让几分,知府若执意不肯,公子又能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