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锦听了这话,竟是笑了起来,长舒一口气,才说:“不怕你想,就怕你不想,你能想这事,说明你还是一个正常男人。你与别人不同,像那些穷家小子,就算再想,也没有做的资本,你是将军,府宅中有一堆丫环,你随便找出两个姿色好的,做通房丫头,也不是难事啊。”

柳南园叹了一声,眼中带着失落,半晌方道:“我既然不喜欢她们,若是为了那事,把人家强行纳为通房,岂不是害了人家,白白耽误了人家的一生。”

白素锦哈哈笑道:“果然是将军,我还想着你一介武夫,只会用强呢,看到喜欢的女人直接就上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个道德君子。你可比那些文人要强多了,那些文人遇着好看的姑娘,表面说着不要,假装清高,故作风雅,内心却是火热的很呢,只恨不能赶紧和姑娘上床。你啊,可算是个好男人了。”

柳南园听着听着,竟是觉得白素锦解读问题鞭辟入里,原本对白素锦还有着几分恨意,如今却是一点恨意都没有了,竟是忍不住好奇道:“你看待问题这么通透,这是从哪里得到的经验,我竟从来不知道。”

白素锦拍了拍胸脯,志得意满道:“你忘了,我是红娘,见过的痴男怨女多了,爱情,也就那么回事,什么负心汉,薄情郎,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说情话的一把好手。世间很多女子也是傻,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初他们哪一个不是指天誓日,说着生死与共,哪一个不是赌着鬼戮神诛,说着海誓山盟。结果上床之后,无情分手的事情也不少。”

柳南园沉默片刻,竟道:“你说的倒也真是那么回事,我突然对你有了几分好感,说实话,你看淡了这些,倒也能洒脱一些,不会困于爱情,难以自拔了。”

白素锦嗯了一声,笑道:“其实,所谓爱情,都只是好感的叠加,我劝你啊,看开一些,你是将军,一身的武艺,又这么看重女孩,我想着,你之所以能喜欢郭逸风,也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真正接触的缘故,要想解决你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应该放开自己,大胆的去追寻自己喜欢的女孩。”

柳南园若有所思,定定的看着白素锦,很淡定的说出了一句话:“我可以追求你吗?”

白素锦差点惊掉了下巴,哎呀,自己真是失策,说了这半天的话,好不容易把弯男扳直了,结果刚扳直,就把自己搭进去了,难不成,自己为了让他彻底变直,还要委屈自己,和他谈恋爱不成?这都什么画风啊,将军和我抢王爷,已经是不能忍了,没想到,现在成了将军和王爷抢我了。

白素锦无语叹息,自己这棵烂白菜,还能碰上这么帅,这么有本事的猪。不对,按理说,自己好像才不出众,貌不惊人啊,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喜欢我?难道,他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于是因爱生恨,想要抢走喜欢的人喜欢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既然我和你抢男人抢不过,那我就抢你”的最好解释吗?

白素锦一脸黑线,颇有无奈的说:“拜托,我的大将军,你是不是在边关吹了三年的风,眼里所见都是男人,所以回来之后,好不容易见了一个女人,就喜欢上了。我告诉你,你喜欢我同样是错觉,不现实的。”

柳南园忍不住问道:“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喜欢男人,你说我这是有病,那我喜欢女人,你说我这是错觉,那你告诉我,我怎样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白素锦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笑道:“我发现你这人蛮可爱的呢,其实是这样的,你喜欢我呢,那是你很久没见到与你谈心的女人的缘故,所以,即便是母猪,你也会认为她是天仙。这样,我有一个伺候我的丫环,名叫紫鹃,性子温和,我觉得他与你很是般配,不如我让他与你见见,说不定你会喜欢她呢。”

柳南园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嗯了一声,说了一句“好的”。

红娘铺。

“事情解决了吗?”郭逸风见白素锦回来,忙上前问道。

白素锦瞟了郭逸风一眼,冷哼一声,方道:“还不是你做下的好事,真是看不出来,平日里装的像个正经人,没想到勾搭起男人来,也是很有一套的嘛。”

郭逸风有些生气,忍不住喊道:“白素锦,你有完没完了,我都说了,我没有勾搭他,是他主动喜欢我的,我是个正常男人,一直都是,你还想让我说几遍啊!”

白素锦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无理取闹了,缓和了神色道:“已经解决了,经过我的深入分析,他现在认为自己喜欢你只是一种错觉了,为了让他迷途知返,我已经给他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姑娘,就在眼前。”

郭逸风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白素锦,眸中闪过凌厉,大声问道:“你,好啊,我让你去劝他不喜欢我,是,你做到了,怎么,救人救到底,你还要以身相许,来证明他喜欢的是女人不成?”

白素锦听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道:“你在说什么,谁以身相许了,你有病啊,我说的是紫鹃,我打算让他和紫鹃见见面,接触接触,虽说他是将军,紫鹃只是个平凡的女孩,但是若两人有意,紫鹃也算是嫁得如意郎君。说实话,我心里一直对紫鹃是有所愧疚的,如果她能嫁给将军,我也算给她说了一门好亲事,也不枉她跟了我一场。”

郭逸风点了点头,方道:“原来是这样。”

白素锦看了郭逸风一眼,笑道:“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对人太好了,免得让人误会。”

郭逸风俯身过来,在白素锦耳边轻声道:“放心,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白素鸡撇了撇嘴,故意道:“你怎么证明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

郭逸风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语带轻佻,笑道:“不用以后,现在我就可以证明。”

说着,郭逸风便将唇覆上白素锦的唇,舌与舌之间忘情的纠缠,二人一边热情的拥吻着,一边走到床榻,郭逸风微微一使劲,白素锦就倒在床上。此时,二人也不再多言,褪了衣衫,便是鸳鸯交颈,抵足缠欢,梨花落尽,满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