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开着车与那辆奇怪的车擦肩而过,他扫了一眼,发现这窗户看不到里面,可是里面的人一定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驾车离开,这车子里面一定不简单,骆天来不及再看了,与那车子擦肩而过,他重新聚集精神,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回古玩店了。

古玩店今天人爆满,看来血泼招牌没招来邪气,倒是招来了运气,这些人不少是客人,都在自己钟爱的古玩前小心地研究着,还有一些是拿了家里祖传的“古玩”来问价格的,还有一些是指明道姓地来找骆天的,三个伙计忙得不可开交。

骆天一出现在店里,有眼尖的就叫了一声:“骆老板回来了!”

好几个人冲了过来,骆天的手被紧紧地握住,刚被松开,又被另一双手握住,骆天甚至来不及看清与自己握手的人,只有连连点头:“你好,你好,你们好……”

终于结束了这荒唐的见面礼,骆天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那是他鉴定师必坐的位置,他一坐下来,那四五个人马上围了过来,其中一人年轻,动作也最快,第一个坐到了骆天的面前:“骆老板,我来是请您麻烦看看这一对漆器。”

漆器啊,骆天接了过来,这是一对木漆器,“漆器啊,我国早在六七千年前的良渚文化时期,就出现过漆碗,而且漆器上还会粘贴金箔和镶嵌绿松石的做法,你这一对呢,主要是雕刻工艺与染漆工艺为一体,和凤鸟虎座鼓架一样的特点。”骆天指着这一对木漆器:“你这一对木漆器是避邪用的。”

坐在骆天对面的人很年轻,问起话来显得他是一名外行:“那个凤鸟虎座鼓架是什么?”

“1956年在信阳长台关楚墓中出土一件凤鸟虎座鼓架,具有鲜明的楚文化风格,是一件集雕刻工艺与染漆工艺于一身,堪称中国古代最精美的木漆器。凤鸟通身染黑漆,以灰漆画出羽毛等纹饰,头部为卷云纹,颈部 饰鳞纹,背部绘变形三角纹,尾翅部先雕出一根根的羽纹,然后再沿每个羽纹的轮廓 描以纤细的绒毛,十分精细。其凤鸟犹如冲天欲飞的雄鹰,雍容华贵。”骆天的形容十分细致,那几个人纷纷点头。

“那我这一对漆器?”

“它们是辟邪和天禄。”骆天简洁地说道:‘和凤鸟一样,是远古传说中非常有名的神兽。”

“不是狮子吗?”这一对木漆器表面呈现红色,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红色已经变得淡淡地,但身上的纹路雕刻得十分细致,身子与狮子极其相似,可是……

“你这一对木漆器上,一只只有一只角,一只却有两只角,一只角的称为天禄,两只角的称为辟邪,在更早的时候,统称为貔貅,相传貔貅是一种凶猛瑞兽,而这种猛兽分为雌性及雄性,雄性名貔,雌性名为貅。但现在流传下来的都没有分为雌雄了,大多是角来分辨它们。”骆天说道:“它们的造型在唐朝的时候发生重大变化,形象与狮子靠近,所以你才觉得像狮子。”

“那……那这一对漆器是什么朝代的?”

“清朝晚期,清朝晚期不少家族内有伺堂,像这种辟邪的漆器一盘是摆放在供奉神相的柜子上的,样式与雕刻手法都符合清晚期的特点。”骆天看着那年轻人:“这一对木漆器应该是你们家族的人传下来的吧?”

那年轻人有些意外,有些结结巴巴地:“嗯,我爷爷说,是……是拆祠堂的时候,他捡到的……,那这个东西值钱吗?”

“两百块我可以收。”骆天利落地说道:“年代太近,平民用,这两点就决定它的价值了,既然是你们家族的东西,我还是建议你好好收藏,过个几十年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