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期尖叫了一声,迅速将拉开。关南第一时间大步跑过去,慌张中连椅子都被她带倒了,但还是迟了,平平的手臂已经被划伤,鲜血瞬间渗透了衣服。

“平平!”她紧张地抱起他,男孩疼得脸颊都发白了,她惊恐地转过头朝屋里大喊:“陆姐!拿我的包出来!”

她太过紧张,反应也太大,甚至没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变尖了。唐期被吓到了,看着她的模样,也哇的一声哭了。

只有狗狗蹲在那里无辜的望着他们。

陆姐匆忙出来,看到这一幕也呆住了,视线移到平平受伤的手臂上,惊呼了一声天哪,差点晕厥过去。

“怎么搞的!”她跑过来,声音都在颤抖,“平平,让陆姨看看。”她掀开一点袖子,看到那触目惊心的划痕,更加受不了,“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我开车,你抱着他,我们去医院。”她心跳如雷,来不及解释,拿过钥匙就往外走,陆姐抱着平平,慌慌张张的跟着她。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冲一直跟在她们后天的小女孩说:“你先回家,好吗?”

女孩抹掉眼泪,抽噎着说:“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她勉强朝她笑笑,心里有些内疚,确实不关她的事,是她大意了。

她们到了最近的医院,医生剪开他的衣袖,用消毒水消毒伤口。

平平疼得眼圈都红了,不住的在挣扎,想逃离那消□□水,却被医生按住手臂,连带着声音也很冷漠:“家长帮忙!”

陆姐不忍,关南只能狠狠心抱紧他,不让他再动,心间却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不住的颤动。

“可能要缝针。”医生短促的说。

关南觉得自己脑子嗡了一声,登时手脚冰凉,话都说不清楚了。

“可是他,他才四岁。”

“四岁又怎样,不缝针这伤口能好?”

陆姐在旁边抹眼泪,止不住的埋怨她,“好好的你带他出去干什么,还放狗进来,可怜的平平,这么小就要遭这罪。”

她没法辩解,悔得想一刀了解了自己。

好在伤口处理过之后没有那么触目惊心了,三道伤口,中间那道比较深,但也没有伤到筋骨,也就是说不用缝针,这多少让她松了一口气。

医生处理了伤口,又给他打狂犬疫苗,之后关南去拿药,陆姐抱着平平在大厅等她,她拿了药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推门进来的盛清让。

他推门的动作很大,关南甚至感觉他带了一阵冷风进来。

她停下脚步,有些不敢走过去。

盛清让迈着大步子,一下子就走到了陆姐身边,然后从她手中接过的平平。

他神色不善,甚至有些阴沉,陆姐在旁边解释,他根本没在意,只是检查着平平身上的伤口。当然了,这种时候任谁都没有办法愉悦起来吧。

她也是心疼过后,才想起事态的严重性。她害得人家儿子被狗抓伤了,这罪名她要怎么担?

关南心下忐忑,踟蹰间看到盛清让已经抱着平平转身要走,连忙跟上去。男人的视线扫过她,眉心微微隆起,已经是在极力掩饰不悦。然后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陆姐,示意她接过药,然后转身就走。

平平趴在他肩头,小嘴乌白。

关南咬咬牙,厚着脸皮跟在他们后头。

盛清让的司机候在门口,他抱着平平上车,陆姐朝她点点头之后坐进了副驾。关南连忙上了自己的车,跟在他们的车后头。

回到盛家天已经全黑。

车库门没有留给她,她把车停在外面,然后从大门进去。盛清让抱着平平站在沙发边,正在研究那些药,关南换了鞋走过去,讨好般地说:“这个一天一颗,另外那包一天三次一次一颗,那个是消炎的,现在可以吃一半。”

男人却搁下药,抱着平平上楼了。

她能理解,盛清让对她不满是应该的,所以即便态度再差,她也能接受。

平平是他的心肝宝贝,现在她害得他的心肝被狗挠了一下,他没有火冒三丈,已经是极有涵养了。

关南在客厅呆站了一下,想拿药送水上去,但陆姐已经听从盛清让的吩咐拿了上去,她也实在是觉得难堪,便和陆姐说了一声就走了。

她驱车回家,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进车库的时候她打下车窗刷卡,冷不丁被人从外面抽走卡,关南吓了一跳,刚要叫人,手便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心头一跳,扭头去看,程教授穿着黑色大衣站在窗外,微微弯腰望进来,眉眼如画,“停好车出来,我在这等你。”

他帮她刷了卡,栏杆升起。关南满腔欢喜,急急忙忙开车进去,车停得乱七八糟也不管,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来。

程教授站在灯下,行李箱搁在一边,箱子上还贴着托运标签,显然刚刚下飞机便赶过来了。

关南心里一暖,直接扑进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