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刘觉得自己饭碗真的要保不住了。

明明关总进屋前就吩咐过他,让他什么事也不用管,看好她就行了,结果事情办完了,都出门了,他还能把人搞不见了。

实在是职业生涯上的污点。

一想到此,他就悲从中来,忍不住抓紧了面前侍者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吼道,“我不管你,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你也要把我们关总找出来!”

那人冷汗涔涔,频频道歉,又说:“会所每一间屋子都找遍了,没有看到人啊,可能你们关总自己走了?”

“如果不是你非要拉着我结账,人能不见吗!和你说了很多遍了,记在山海关名下,你非跟我装聋作哑,否则会耽误吗!”秘书怒火冲天,一边骂一边给关总打电话,均无人接听,于是回头继续吼:“监控呢!监控看了吗!”

闻声赶来的经理连忙开解:“监控查了,但那个位置在安全通道,光线暗,看不清楚,要不您再接着打电话,我们这边也再查查。”

其实监控里显示得清清楚楚,关总是被一名男子抱走的,男人的脸也很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了,但横竖两边都是惹不起的人,所以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秘书小刘想把这家会所炸了。

黑色的小车四平八稳地穿梭在夜幕下,男人接了一个电话,敷衍两句之后挂断,由后视镜看到后座无意识地躺着的女人,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车速,生怕颠醒了她。

女人酒品很好,不吵不闹,睡得酣甜。

他直接将车开回了家,然后打横抱起女人上楼,转进自己房间。他的床上有个小小的身影,被房门声吵醒后他扭开了床灯,眯着眼睛迷糊道:“爸爸!你回来了!”

盛清让连忙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小家伙才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人,当即就愣了,然后飞快地跑下床奔过来,小声又兴奋地说:“南南!是南南!爸爸!你真的把南南接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轻轻把关南放置在床上,半跪在床边给她拖鞋和衣服,平平也手忙脚乱的帮忙。

“小心点,别弄醒她了。”盛清让嘱咐道。

“为什么?”平平撇下嘴,“可是我想跟她说说话。”

盛清让顿了顿,轻声哄他:“……她要是醒了,就会跑了,知道吗?”

“噢。”他很乖巧地没有问为什么,关于这一点,他爸爸已经和他解释过很多遍了。

“爸爸做错了事,所以她生我的气了。”

他以前总会问是什么事,但他每次问完,他爸爸都会出神很久,然后一整天都不会再笑。

盛清让给她换好衣服!又折身去浴室打了一盆水来给她擦脸和手,指腹划过她的脸颊时,忍不住想起她照顾醉酒的他那两次,于是动作轻了又轻。

女人睡得很沉,呼吸也轻。盛清让觉得她体温偏高,不免有些担心,连夜叫了家庭医生过来检查,对方很是无奈,不断告诉他只是酒量太差睡着了睡着了,并没有发烧也没有过敏,又再三保证了,他才放人。

这一晚上盛清让几乎都没睡,他和平平各居关南身侧,一会摸摸她的脸,一会给她扯被子,犹如一个痴汉似的守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如坠梦境。

最后是平平撑不下去了,坐着睡着了,他才熄了灯,在她身侧躺下。

其实……根本睡不着,也一点都不安心。

关家却是闹翻了天,出动了全城的关系去找人,一晚上人仰马翻。尹湛的电话打不通,林静便让司机直接开车到他家去问,睡梦中被吵醒的尹湛迷迷糊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除了那个变态,还能有谁做出这种事?

他连忙回了电话先安抚关家,“我打电话去问问她同学,别担心,也许是她同学在会所碰到了!就带她走了。”

林静着急得不行,“她喝了酒,又是在那种场合被带走,我能不急吗?我真是……”她的声音带了点哭音,后半句却是对着自己丈夫说的:“要是南南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那个会所也要给我陪葬!”

尹湛心惊胆战地挂了电话之后,拿了衣服直接往盛家去了。

他真是服了他了。

电话打不通,到盛家按了半天门铃才有人来查看,是盛家的女佣,她不认识他,怎么也不开门,尹湛怒了,“你把盛清让给我叫出来,不然今天我砸门也要进去!”

女佣被吓了一跳,睡意全无,慌忙跑回屋去敲盛清让的房门。

他很快就来开门了,身上还穿着衬衣,好像根本没睡着,双眼清亮,声音很低,问道:“怎么了?”

“先生,有位自称是你的心理医生的男人来找您,就在门口。”

男人瞳孔微缩,半响后才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

女佣不太放心,跟着他下了楼,却在门口被拦住,“你睡吧,没事,是认识的。”

“噢……”她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屋了。

盛清让走至门外,男人就站在铁门另一边,一看到他就怒火中烧,低声怒骂:“你搞什么玩意?”

“怎么了?”盛清让淡淡的反问。

“少装了,关南在你这里吧?你知不知道关家现在已经急疯了?关南是不是醉了?她明天醒来会是什么反应,你想过没有?你那些计划和步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