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一来,这文武百官又是一阵不满。

一个不够,还来一个。

皇太后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

在先帝执掌景国这三十来年里,政治清明,国泰民安,与这些大臣是脱不了干系的,他们当然也懂得审时度势,太子一个月后即将登基,在这段期间,谁也不想出任何意外,就先看看两个藩王会做出什么。

一众大臣都很默契。

谁知道肃王当日一上早朝,就在龙椅上坐了坐,底下百官心头俱震,就是怀王都吓一跳,赶紧示意肃王下来。

肃王摸了摸把柄才立起身。

果然龙椅的滋味不错,难怪为此,历代的皇家子弟为争这一个位置,都不择手段,骨肉相残。

肃王看怀王一眼,眼眸眯了眯。

怀王被他看得心惊肉跳。

很快他就发现肃王要做什么了。

臣子们的建议,但凡他同意的,肃王就不同意,但凡他不同意的,肃王都同意,弄得朝堂上鸡飞狗跳。

怀王一向重视脸面,当即就宣布退朝,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兄弟两个会沦为笑柄,还如何替代太子处理国事?

可一旦从金銮殿出来,怀王这脸就沉了。

“不知二哥此举为何?”怀王斥道,“关乎社稷大事,不是儿戏,二哥岂能跟孩儿般,只为与我作对?”

肃王笑了,挑眉道:“既是社稷重要,那么三弟,我既然来了,你还是回你的华津府罢!”

怀王面色顿变,他勉强稳住没有发作:“二哥此话何意?”

“一山不容二虎,别无他意!”肃王倨傲的道,“你今日就收拾下回华津。”

怀王气得笑了,淡淡道:“原是母后要见我,二哥说这话,未免可笑,二哥不妨去与母后说罢。”

肃王不屑:“没想到三弟你真没长进,几岁的人了,还依仗母亲呢!你当自己仍是吃奶的娃儿?”

怀王一张脸通红,愤怒的拂袖走了。

肃王看着他背影,冷冷笑了笑。

严正很快就去禀告太子。

太子神色古怪。

他早就对这兄弟二人的关系颇为好奇,不,严格些来说,是那母子三人,只因怀王常来京城,而肃王从来不来。

虽说远是远了一些,可要见一面,并不是难事。

如今看来,其中必有蹊跷。

他想了一想,跟严正道:“你派人与余石说,叫他去找王大人,朝堂之事不可拖延,总要有个决议,一切都听肃王的。”

严正忙就去了。

却说怀王被肃王气得不轻,本是想与皇太后去诉苦,结果想到肃王说他是吃奶的,这心里就过不去。

怀王妃安慰他道:“二哥是个粗人,你何必与他计较?只把该做的做好便是,总归不能白来一趟。”

怀王想了想,点点头。

结果第二日去朝堂,肃王仍是这么干,不止肃王,底下重臣也一般,只要出了争议,一概都支持肃王,怀王这脸丢的不轻。

好不容易挨到退朝,怀王就去收拾行李。

皇太后得知,召他去见。

怀王道:“有二哥在就行了,儿子实在帮不上什么。”

皇太后最疼他,这回叫他回京,也是想借此机会,以后让怀王留在京城,谁想到肃王一来,兄弟两个竟然会闹起来。

“我去与焕儿说说。”

“不必了。”怀王道,“母后,若不是您的意思,孩儿原本也不想来,如今见母后身体安康,孩儿也心满意足了。”

皇太后挽留:“再怎么说,也得等到皇上下葬罢?”

怀王便不说话了。

皇太后道:“你再等几日。”

怀王这次没有拒绝。

皇太后又去找肃王说话,肃王仍是我行我素,皇太后气得恨不得赶他回去,只熬到皇帝下葬之日,一众人去送灵。

声势浩大,跟去的宫人黄门都不少,一下子觉得空了许多。

冯怜容很久不见太子,也是担心他,钟嬷嬷叫大李来。

大李道:“奴婢去看过了,殿下就是瘦了一些,人还是很精神的。”

冯怜容点点头,又问:“肃王还在的罢?”

“在的,奴婢瞧见就立在殿下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