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也都抬起头来看着她。

冯怜容的脸通红,低声嗔道:“皇上,小羊跟阿鲤也在呢。”

“这又如何。”赵佑棠调侃,“到底好不好吃?不好吃,朕再给你喂一个。”

“好吃!”冯怜容连忙回答,生怕他真的再喂。

赵佑棠哈哈笑起来。

两个儿子也傻笑,他们是还不清楚刚才意味着什么,但父亲母妃这样,叫他们很欢喜,总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情。

因为母妃有时也会亲他们的脸蛋,那是喜欢他们呢。

赵佑棠又剪了两串葡萄下来,给儿子一人一串:“拿去叫人洗了吃了。”

两孩子高兴的拿着走了。

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赵佑棠问道:“你今儿晒葡萄是要做葡萄酒了?”

他立在藤下,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亮的耀眼。

冯怜容突然就有些紧张。

其实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面对他时,她已经十分自如,可现在一颗心跳的竟然还没缓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被他喂葡萄的关系。

“回皇上,是,是做葡萄酒的。”她微微颔首。

赵佑棠看她拘谨起来,便往前走两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盯着她问道:“在想吃葡萄呢?”

冯怜容脸更红了,否认道:“没有,什么葡萄。”

赵佑棠挑眉:“那你怎么不看朕?”

冯怜容略略抬头,小小的脸在半明半暗的葡萄架下显得特别柔和,她的五官都是柔的,眉毛像春天的嫩芽,眼睛像湖水,嘴唇像花,就是牙齿露出来,也像是白白的糯米。

这样的人,看着就叫他心软,软里又带着几分甜。

他上去就把她搂在怀里亲吻起来。

好像自那回他亲征华津之后,他们第一次在外头这般亲密,冯怜容才想起来,难怪她的心直跳。

那是一种久违的悸动。

赵佑棠看她透不过气了才放开她。

冯怜容脸红红的。

赵佑棠伸手给她把蓝头巾扎好,说道:“你这衣服穿得不好,得穿身短打,蹲下来就可以插秧了。”

冯怜容噗的一声笑了,伸手捶他胸口:“皇上尽会取笑人。”

“怎么是取笑,朕说心里话呢,下回你穿个给朕看看,朕一高兴,指不定就带你去农田里转一圈。”

冯怜容哼哼道:“才不信,上回还说带妾身去街上的,一直都没带。”

她可记着这事儿呢,满心期望的。

赵佑棠一愣。

“朕说过?”

“当然,就在马车上说的,那次去围场。”

赵佑棠想起来了,笑道:“行,先带你去街上,这回绝不忘了。”

严正听见了,心里头直打鼓。

皇帝带宠妃上街,这是历代都没有的事情罢?

当然,有可能会有偷偷去的,没被史官记下,可这样出去,真的行吗?严正头疼,生怕会出什么意外,这样的话,还不是他们这些奴婢倒霉呢。

那二人走回正殿。

正洗手时,方氏抱了赵徽妍过来。

小姑娘自己乐呵着,咯咯咯的笑,两只白藕般的小手挥舞着,别提多欢快了。

冯怜容擦擦手,捏一捏她鼻子问:“高兴什么呢,可是看到爹爹了?”

赵徽妍圆溜溜的眼睛眨啊眨的道:“爹,爹。”

声音清脆清脆的。

赵佑棠把她抱过来,探头就在她脸颊上亲亲:“小兔真乖,真聪明呀!快点儿长大了,爹爹带你去摘葡萄。”

一边摊开掌心问赵承衍要葡萄。

赵承衍给他一个。

“剥了。”

赵承衍听从父亲命令,把皮剥了再给他。

他拿着就喂赵徽妍吃。

“半个半个来。”冯怜容怕她噎着,不由提醒。

赵佑棠是个男人,确实没那么心细,但还是听从,叫人拿个碟子来,用筷子弄成两半了,方才给她吃。

赵徽妍吃个葡萄,红红的小嘴儿努动半天,看得人都笑,但是干净,没有一点儿汁水流出来。

赵佑棠喂她吃了两个,小姑娘心满意足,笑嘻嘻的靠在他肩头,眼睛慢慢就要眯起了。

看她发困,冯怜容让方氏抱回去,又让人把晒好的葡萄收了。

赵佑棠四处看一眼,见除了他上回补的玉树外,仍是老样子,不由问道:“怎么这儿还是空荡荡的?”

距离上回地震的事情已经好久了,虽说贵重的东西要重新打造或者采办,但这也太不像话了。

钟嬷嬷一听,嘴角挑了挑,她就等着皇上问呢,他们这主儿不喜计较,可皇上却不是。

冯怜容道:“也没什么,反正用得着的都有。”

那次摔掉多少东西,她看着都心疼,其实屋里摆什么有什么要紧,他常来比什么都好,所以她是不在乎这些的,故而也从来不让钟嬷嬷他们去要,之前又传是皇太后的意思,她更是不肯开这个口了。

赵佑棠眉头一皱就发作了,把严正劈头盖脸骂一通,“你怎么当提督的,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还不去内宫监看看!再给朕拖延,一律拉出去把头砍了!”

严正真心冤枉。

他又不管这事儿,那些个补损的事情都是方嫣做主的,皇太后又发话,他能怎么着啊!

他赶紧退出去。

内宫监众人见到严正,一个个来行礼,内宫监少监张缘笑道:“哎呦,严公公怎么有空来这儿呀?快请坐下。”

他使人倒茶水。